遠處的青山,綠得猶如無人煙的遠古時代,茂盛且欣欣向榮,完全不似在城裡那樣頗受摧殘的模樣。
隱逸村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樣,是在山谷中的,往下看去呈階梯形狀,房屋是整齊地一層一層。
這塊谷地非常大,用眼睛幾乎看不到邊際,谷底中心是一片林海綠濤,高大的樹木和矮小的灌木錯落有致。
金山不由自主往地前行了幾步,斷崖邊,腳下的石頭紛紛落下,滾落到綠色的“波浪”裡。
谷地的上空似有云霧繚繞,西南面的地勢比較低,還有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穿過。
合著群山的背景,這是一片失落的綠洲。
只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真是如它的名字,隱世獨立,又安逸自在。
“這裡就是隱逸村。”身邊的女子用無不自豪的聲音說,“這個谷地上的植物長青不凋,我們在山崖的平臺上建造房屋居住。”
金山被她們帶著在邊上轉了轉,斷崖的邊上有一條緩坡,是通到下面谷地的。
金山下了坡,踏上谷地,有陽光照射到她的臉上,但卻沒有外面的陽光那樣火辣辣。
她眼前所見的一切都線條優美,恰如其分。連路邊的野花也比外面耀眼,金黃、雪白、粉紅、晏紫、各色各樣。
來來往往的人不多,正如她們說的那樣都是女子,是一個女人的國度。她感覺自己在一片被人遺忘的永恆淨土上。
金山住處被安排在山腰間,不上不下的位置。屋子是早就安排好的,帶金山來的兩個人引著金山走去。
一路上走來,遇到了三、五個人,但她們似乎都在各忙各的,按部就班,卻又熱情親切地問候金山身邊的人。
金山走上向上的白石臺階,左右一望,圍山牆都是雪白的粉牆,下面虎皮石隨山勢砌去。
那兩個人一前一後,與其說引著金山,到不如說夾著金山往上走,一路曲折前行,可謂曲徑通幽。
俗語說有山就有水,沒幾步就看到一帶清流從山上跌落,落在水潭裡。
再進數步,便是在斷崖上看見的那些小樓,兩邊的飛樓繡檻都隱藏在山坳樹林間。
真是,一澗入蒼煙,千花繞澗邊。花開與花落,流水送流年。
金山隨著她們進了小樓,階下由石子鋪成甬路,前面是大的正廳正房,三人向左一轉,又多繞遊廊走了幾步有兩、三間房舍,房間裡床、椅、案一應俱全,邊上還有伙房。
兩人把金山帶進房裡,也就不再管她。
村子是封閉的,唯一的出入口,金山方才也看見了,那裡有人把手。
她走到屋裡窗前,看到窗外正對著一株梨花,屋外又繞著幾行翠竹。
剛想再問帶她進來的兩人,誰知,那兩個人像是完成了任務,已經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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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時,太子才剛剛離開子城的樹林,繞開羅城轉道向北,打算借道先去中州,經中州到赭州,最後入華楠所在的白州。
現在他不是太子了,玄羲悲哀的想,昨日是太子,明日說不定就是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