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每一個人,以後只要太子樂意,都是太子的人。
金山想到這裡身子一震,攥緊了半天的拳頭放下了,再覺得提不上一絲力氣,好像害了一場大病。
待到晚上,金山和太子在藏書閣相遇,太子還因為白天拉著金山的手,穿過王宮而喜滋滋。回味著他們牽手走過紅色的宮牆下,金色的瓦片,湛藍的天空。周圍牆下的花朵是香的,手心是暖的。
金山的心已經完全涼了,涼透了。
太子在前面走,金山離得她有三步遠,惹得太子時不時回頭看看。
他停,她也停,兩個人的距離永遠保持在三步。
太子糊塗了,太莫名其妙了,白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到晚上就變臉了。
他自顧自往前疾行數步,隨後驟然轉身,卻見金山還是離自己好遠。便不想打啞謎,他忍不住說:“你這是怎麼了?”
“小的無事。”金山頷首垂頭,怎麼可能是無事的模樣。
太子心裡更疑惑了,“你把頭抬起來。”
金山依言,只得把頭抬起來。
太子見金山就像是被霜打的花骨朵,還沒來得及綻放就被雪壓壞了。她氣色很不好,像是受了打擊。
“怎麼了?有誰罵你了?誰欺負你了?還是又聽見什麼風言風語?”太子往金山跟前走,歪頭湊近金山,凝望著她。
金山不過來不要緊,他過去就行了。
太子和金山靠得很近,金山從太子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她的倒影,那個縮手縮腳,無比狼狽的自己,穿著一身難看的內侍衣裳。
“回殿下的話,沒有。”金山還是低著頭。
她剛才的抬頭,對上了太子的眼睛,看到那張好看的臉。那張面孔潤如玉削,白齒紅唇。光低頭還不夠,她要閉上眼睛,才看不到那張讓她心亂如麻的臉。
不料,金山的額頭突然一溫,太子修長的手指竟貼上了她的額頭,親切又溫柔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額頭也不燙啊,卻是一副生病的模樣。”
金山心裡十分苦澀,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太子的手。她睜開眼睛,苦澀在她的眼裡翻騰,竟要流出淚水來。金山很少哭泣,哭通常沒有用,只會讓自己唇乾舌燥。
眼前的金山泫然欲泣,太子立馬縮手,把手老實籠在袖子裡,道:“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擔心你,怕你病了。”
一時間藏書閣裡靜悄悄的,聽得見兩個人的心跳聲。屋裡燈火通明,照著一排排書架,金山不接話,氣氛幾乎凝固。
良久,金山才說:“殿下不用對小的這麼好。小的沒有資格成為殿下的朋友,更沒有資格成為殿下的其他人。”金山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也沒有成為殿下其他人的想法。請求殿下不要再像早上那樣說,‘我是你的人’令人難堪的話了。”
聽到金山這樣的話,玄羲就像踩空了一級樓梯,他的心整個掉落下來。
“我的話,竟如此讓你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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