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玄羲吃驚的瞪大眼睛,這裡住著三個宮女都是聾啞人,誰會這樣尖叫?
他剛一回頭,身後傳來一個疑惑地聲音,“華領率,怎麼是你?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原來金山在屋子裡睡覺,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所以趕緊出來看看,發現原來是認識的人便由驚恐變為疑惑。
兩個打了一個照面,定睛一看居然彼此都認識。
“金山?我還要問你,你為什麼到母......到頤敏王后的寢宮來?”太子看到金山出來的軌跡,忍不住嚷起來:“你從哪裡走出來的?哪個房間?”
金山指指自己身後那間,“那裡。”卻見眼前的男人陡然變了臉色,怒氣衝衝的往她房間裡衝。金山來不及攔截他,追著他走進去。
眼見男人要衝到自己睡的床上,她張開雙臂攔住她眼裡的華羲領率,生氣地說:“你幹什麼?”
“我還沒問你,你一個內侍居然膽敢睡頤敏王后的寢室?”
“怎麼可能啊,你弄錯了吧,這件屋子偏東的,怎麼會是先王后的屋子?”
一宮的主位都是睡在各個宮殿正中間最大的那一間,這裡是東邊的偏殿,王后是不會睡在這裡。
金山進來的時候,特意不去看正殿的屋子,那裡是死去王后住的地方。當初想的是這樣想,但是現在金山絕不能說出來,她其實已經刻意避開先王后寢室,就算是輸人也萬萬不能輸陣。
華羲瞪著她,半晌沒有說話,末了說了一句:“沒必要和你解釋,讓開!”
他兩歲的時候被冊封為太子,那時候就要移宮居住在東宮,但是他不願意,而王和王后對他小時候極為寵愛,所以一直住在椒蘭殿和王后一起。
王后把正殿騰出來給太子居住,自己挪到東邊的偏殿。
據說,就連王后到薨逝時都是在東邊的偏殿裡。金山剛進宮哪裡會知道,再說這裡幾乎沒人管,十五年前的舊事也沒人告訴她。
華羲看著眼前的金山,夜裡很黑,也沒有上燈,全靠外面的月光,但兩個人湊得很近,近得能在昏暗的光線下清楚看見對方生氣的臉。
華羲看著金山的臉氣鼓鼓的像一個憤怒的金魚,心想,為什麼這個小太監總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總能讓自己那麼生氣,氣到忘記悲痛,氣到忘記自己到這裡來幹嘛的。
有那麼一瞬間,太子覺得自己並不是太子,就是上回自我介紹裡的華羲而已。
金山看著華羲的臉,像一個隨時準備咬人齜牙的狗,不明白為什麼每回見面,他的情緒總是不太穩定。
金山嘴上從不讓人,“不給我解釋,就想我讓開,別說沒門,連窗戶都沒有。”
“沒規矩。”華羲道。
“規矩?規矩就是那些帝王將相用來欺壓平民百姓的。”
“古書中說到,萬物莫不有規矩。”
“既然萬物都有規矩,那百姓遵守的規矩王遵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