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曼車隊到達都市時,天已經完全亮了。雷曼命全軍勻速前進,盡量減少車輛噪聲。他自己也坐在車隊第一輛運兵卡車中,親自指揮著。
車隊從中城門駛入,街道上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隻豺狗或者黑猴子。若不是牆上的血跡和地上散落的衣物提醒這裡曾發生過屠殺,雷曼都要産生這是一個慵懶的週末清晨的錯覺。
駛進上城區,街道上散落的衣物越來越多,卻看不到任何屍體或者殘肢。既沒有帝國戰士或平民的,也沒有豺狗或黑猴子的。
一切靜悄悄的。
如此不合常理的安靜反而讓雷曼的神經緊繃,他搖下副駕的窗戶看著外面,右手握著一把左輪手槍。
嗤嗤嗤的聲音傳來,車隊前方遠遠地有一條黑影閃過,向遠離車隊的方向跑去。
“砰!”雷曼甩動左輪手槍,一發子彈從車中擊出,遠處的黑影哼了一聲,倒在了廢墟中。
“是豺狗嗎?”同車的王傑斌問道。
“好像是,估計是偵查的,還好立刻擊斃了。不過估計我們也隱藏不了多久。通知全軍,加速前進。”雷曼皺著眉頭吩咐道。
發動機轟鳴聲響起,雷曼車隊的駕駛員們都把油門踩到底,全速向上城區軍部小樓進發。卡車路過擊斃的豺狗屍體旁時,雷曼和王傑斌看了一眼那條躺在血泊裡的豺狗。
這只豺狗胖嘟嘟的,渾身皮毛是黃色的,身上也幹幹淨淨,和之前進攻大陸的豺狗差別很大,更像是上城區貴婦家養的寵物。
“這怎麼回事?”王傑斌納悶道。
“不管他。沒被敵軍發現更好,趁現在全力佔領軍部。”雷曼瞅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皺著眉頭說道。
軍部原辦公地點是一幢呈u字型的五層小樓,只有一個入口。u字型的小樓中央是個小型的花園廣場,花園裡主要是一些錦雞兒等開花的小灌叢。
車隊沖到上城區軍部小樓前面,所有士兵跳下卡車,沖進軍部的辦公樓。王傑斌也跟在隊伍中,途經花園廣場時,他似乎感覺那些小灌叢和印象中不太一樣,但沒及多想,就和士兵們一起沖進小樓。
沒有遭遇任何敵軍,士兵們非常順利地佔領了軍部小樓。佔領小樓後,雷曼回到自己的那間辦公室,和王傑斌以及其他幾個參謀商量著局勢。
“雷帥,看來那些畜牲們已經離開都市了。”王傑斌說道。
“沒道理,都市這麼重要的一個戰略地點,他們怎麼會放棄?”雷曼思索著,總是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
“雷帥,恕我直言。這個戰略性也只是對人而言,對那些畜牲而言,這裡只是食物多點。我想它們有可能已經離開前往人更多的夜城。”一個參謀說道。
雷曼沒有搭話,緊縮著眉頭,過了會說道:“讓所有士兵待在軍部小樓裡不許外出,都在各個房間休息,隨時待命。小樓入口處二十四小時明暗雙哨。上城區的發電機已經壞了,把運兵卡車集中到軍部花園廣場,用大燈給入口及廣場照亮。”
“遵命。”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
十二輛運兵卡車的大燈照在軍部小樓的入口和廣場,宛如白晝。軍部小樓那五層卻是漆黑一片,把守住那唯一的入口後,所有士兵都早早休息了。
寧靜的一夜,雷曼並未熟睡,早早就起來點卯。軍部小樓入口和廣場一夜間沒有任何異動,小樓裡也一切正常。
第二天白天雷曼派出三支小隊在上城區巡邏,仍然沒有任何異動,只有一個小隊回來時帶回了幾塊像蛋殼似的黑色物質,說是在花園裡發現的。雷曼和參謀們研究了半天也沒弄清楚是什麼東西,也就暫時放在一邊。
連續三日夜晚都是同樣的寧靜,白天的巡邏也沒有任何異動。
第四夜,天空雲層很厚,沒有一點月光。雷曼和王傑斌吩咐士兵們像前幾天一樣早早休息,自己卻帶著一小隊精英埋伏在了小樓的入口後面。
“如果那些畜牲想偷襲我們,今夜是最適合的了。如果沒有,明天就可以解除警報。”雷曼小聲對王傑斌說著。為了引誘有可能潛藏在暗處的黑暗生物,雷曼還命令關閉了廣場車隊一半的大燈。
這註定是漫長的一夜。
當晨曦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軍部小樓時,雷曼終於鬆了口氣,看來那些黑暗生物真的離開了都市。
“雷帥!不好了。”雷曼剛想回辦公室宣佈解禁,一個士官跑過來說。
“死人了!”士官跑到雷曼身邊氣喘籲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