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長老終得如願,把柳岸花接回了巖花宗,一回到宗內,兩人就開始處理兩宗之間的矛盾。
經過一天一夜的商榷,柳岸花和君宗長老們達成了和解,柳岸花釋放所有君宗弟子,歸還尹風愁的宗玉令,君宗長老則當面處死鐘鼎何,過往之事概不追究,日後和睦相處,共守君峰,兩宗的恩怨,似乎就此瞭解。
其實從一開始,兩宗之間的矛盾便是一個誤會,所以處理起來並不難。
林歸暫且留在了君宗,所有弟子都被釋放的那一晚,君宗燈火通明,似乎有處理不完的事。
林歸回到屋舍,又看見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黃半仙瘦了一點,看來這幾天的刑訊逼供沒讓他少吃苦頭,黃菊之面容憔悴,臉上都有鞭痕,可他那雙眼睛,還是那般明銳......。
黃菊之見了林歸,沒有說什麼話,或許他覺得,兩人見面之後,需要一段沉默的時間。
由於君宗的夥食還沒恢複過來,眾弟子們只能自己覓食,所以在屋舍堂前,明月清暉之下,燃起了幾堆篝火,上面烤著從山林裡打來的野兔,獐子……。
晚餐進行到中半段,林歸還帶回了一個人,眾弟子們見後一臉驚愕,因為來者竟是被困在後山的秦鐵生......。
“我想,鐘鼎何死了,君宗不久便會改變宗規。”黃菊之挪到林歸身旁,一臉認真道。
林歸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我答應過你,要帶你下山,就一定會做到。”
黃菊之沉默不語,愣愣的看向熊熊燃燒的篝火,似乎在思考什麼。
“再幫我最後一個忙,”林歸笑了笑,他想起尹風愁交代過自己的話,“宗主生前還有一顆魔芋沒來得及處理,就在他床頭的櫃子裡,用一個花邊盒子裝著,你去把它拿來,我要把它銷毀。”
“你這是讓我去做小偷?”黃菊之鄙夷的看著林歸,不屑道。
林歸聳了聳肩,“現在宗內正亂,沒人會守著已故宗主的房間,更不會有人抓你,你大大方方的去拿便是了,老規矩,出了什麼事我負責。”
黃菊之想了想,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林歸,道:“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林歸脫口而出:“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黃菊之半信半疑,但還是去了。
林歸離開了屋舍,走到後山禁地,他朝對面峰看了看,然後化作一道劍光離開。
皓月當空的夜晚,其他弟子都在篝火前燒烤,只有很少人注意到,夜空中忽然有一道劍光飛過,快如閃電。
林歸落在巖花宗的大門前,他知道巖花宗上空布有結界,所以沒敢硬闖。
再次來到巖花宗的大門前,林歸一陣感慨,剛踏上白玉階,就有一個身影從裡面緩緩走來,與半年前的場景如出一轍,就連人都沒有變。
“徐執事,我是來見桃芷君的,按照約定,我現在可以帶她走了。”林歸覺得,這裡的人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友好,還是遠離這裡為妙。
徐執事聽後,冷冷道:“巖花宗,從來不允許男子進門。”
林歸聽後,起初有些茫然,但隨後立即怒火中燒,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玄冰劍。
“她不想跟你走,這裡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徐執事沒有一絲懼色,依舊冷著個臉。
林歸拔出了玄冰劍,將它橫在胸前,劍身的那一抹幽藍,好像在燃燒,“除非她親口跟我說,不然我不會信你們的鬼話。”
徐執事一字一頓道:“桃芷君擁有金魂聖體,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你再看看你,簡直就是個笑話……。”
“就是我真是個笑話,也輪不到你來告訴我。”林歸雙眼已經紅透,他揮動手中的玄冰劍,用盡全力朝徐執事刺去。
劍風淩厲,破空無聲。
那一刻,林歸忘記了所謂的境界高低,忘記了自己的力量大小,他只想一劍刺破眼前之人的咽喉。
砰的一聲悶響,林歸的玄冰劍在即將刺入徐執事咽喉時,完全停了下來,他的劍,被一條厚重的石帶緊緊鎖住,不能前進分毫。
祭出石帶的人,卻不是徐執事,林歸很肯定,徐執事面對林歸的攻擊,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更別說動手施展法術。
就在這時,一連串清脆的腳步聲傳來,林歸看清了來者,那人卻是桃芷君,即便是在暗淡的夜晚,桃芷君那清麗脫俗的面容,也依舊動人心絃。
“林歸哥哥,你走吧。”桃芷君面容平靜,看著林歸道。
林歸一臉愕然,愣愣道:“那你呢?”
“我要留在這裡修行。”桃芷君目光閃動,秀眉微蹙,“可你不能留在這裡,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心裡肯定有著更為廣闊的天地。”
林歸很想告訴她,自己心裡現在只有怒火,“她們是不是威脅你了,你別怕,有我在這裡。”
桃芷君微微一笑,立即顯得嬌美動人,只是在她嬌美的外表下,似乎藏著一股莫名的憂傷,“她們沒有威脅我,只是我想留在這裡繼續修行罷了。”
看著桃芷君的笑容,林歸迷茫了,他看不出桃芷君是在真笑,還是在假笑,這丫頭,他開始看不透了。
桃芷君揮了一下玉手,鎖住玄冰劍的石帶瞬間消失,來無聲,去無影,這般厲害的一道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