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風愁的遊魂飄了過來,責怪林歸道。
“沒辦法,被人逼著走的。”林歸嘆了一口氣,小聲道。
尹風愁看到在場的數十名弟子,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你們來晚了,他們已經搬走了。”
“啊?”林歸驚出聲來,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覺得自己的臉頰在燃燒,連忙改口道:“啊,多麼美好的一個早晨,我與一群姑娘......。”
劍,再一次抵住了林歸的咽喉,這次出手的是佘長老,她臉上的每一條皺紋,此刻都像鋼筋一般堅硬。
尹風愁見到情況不妙,貼近林歸耳朵道:“我早就猜到幻面狐靈生性狡猾,所以昨晚我多留了一個心眼,折返回來看他有什麼動靜,結果我看到,他連夜帶著柳岸花搬進了一個山洞,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林歸聽後,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朝佘長老道:“他們既然不在這個地方,就一定在那裡,我現在帶你們去。”
佘長老收回長劍,冷冷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林歸點了點頭,這一次他的小命能否保住,就全靠尹風愁帶路了。
一行人來到山洞前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時分,空中沒有花藤的遮擋,洞口前灑滿了陽光,兩旁都是修長的竹子,真是一個洞天福地。
“就是這裡了,”林歸伸手指了指山洞,他暗自祈禱,一定要有人在裡面才好,不然他的小命就難保了。
眾人看著這個低矮的山洞,不停的議論,有人覺得裡面沒有人,有人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就在這時,洞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何人在此喧鬧。”
話音剛落,洞口便已經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的銀發老太婆。
佘長老見到柳岸花,驚得說不出話來,她雖然已經知道柳岸花容顏衰老,可是親眼看到的時候,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僅僅相隔一年,那個風華絕代的柳岸花,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簡直比自己還要老。
“佘長老?”柳岸花倒是一眼認出了佘長老,她臉上的神情有些激動,就好像女兒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老母親,“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宗主,”再次聽到故人的聲音,佘長老不再猶豫,一把抱住了柳岸花,滿是皺褶的臉上,竟然流下了兩行淚水。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林歸警惕的看向山洞深處,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在波動,“我們是來抓狐貍的。”
兩人抱在一起好一會才分開,佘長老抹去眼淚,哽咽道:“宗主你聽我說,你身邊的人不是尹風愁,而是一隻幻面狐靈......。”
柳岸花聽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眉心擰成一團,瞪著眼睛道:“佘長老你在說什麼?”
林歸上前解釋:“我在離開的時候,在一座塔峰裡發現了尹宗主的屍首。”
柳岸花聽得滿頭霧水,但她還是反駁道:“你說尹風愁已經死了?可你怎麼知道那是尹風愁的屍首。”
林歸當然沒有把見到尹風愁遊魂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他一甩手,拋了一塊玉佩,悠悠道:“這是在屍首身上找到的宗玉令,裡面有君宗密法,錯不了。”
柳岸花是尹風愁的徒弟,她對君宗的功法也有所瞭解,所以用魂識把玉佩探索一番後,她基本可以肯定,這塊就是尹風愁的宗玉令。
可她還是不接受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一隻狐靈,她搖頭道:“這不可能......,這塊玉佩出現在那裡一定只是巧合......。”
“絕對不是巧合,”林歸斬釘截鐵道,他用聖魂眼見證了尹風愁的死亡過程,“我想,尹宗主是怎麼死的,你再清楚不過了。”
柳岸花聽到最後那句話,用一種很驚恐的眼神看著林歸,然後像個年邁的老人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林歸說的沒錯,如果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知道尹風愁是怎麼死的,那一定是她自己,因為他們是一起墜崖的,最後卻只有一個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