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的法訣沒有,地上的路倒是還有一條。”柳岸花想了想,繼續道:“一直朝西走,路過一座塔峰之後,你們會看到一條小河,沿著河流走,你們應該能夠走出這道深淵。”
林歸點了點頭,就現在而言,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他必須在兩宗關系進一步惡化前,趕回去阻止。
“今晚就委屈你們暫住柴房了,明天一早再起來趕路。”柳岸花提著油燈,給兩人引路。
“我非要跟他同住一間茅屋嗎?”葉雙雲指著林歸,臉上寫滿了嫌棄,“我跟他不熟。”
“你也可以和一堆野獸幹共住一晚,”柳岸花指了指另一間茅屋,由於尹風愁還在屋裡烤肉,所以屋頂上不停地冒著燻煙,隱隱有著火的徵兆。
“去吧,你肯定會跟肉一起熟的,很熟的那種。”林歸心道。
葉雙雲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勉為其難道:“算了,我可不想變成煙燻臘肉。”
稀疏的月光照落茅屋,最後化為零零星星的光點滲入屋內,林歸躺在幹草堆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他在想,昔日那個斬黑狐妖而立宗的尹風愁,如今卻隱居深淵,過上了隱士般的悠閑生活,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次日清晨,夜色還未完全褪去,兩人就起身趕路,一天一夜已經過去了,也不知道上面亂成了什麼樣子。
“這裡有些幹糧,你們拿在路上吃吧。”柳岸花親自送兩人出門。
葉雙雲毫不客氣地接過幹糧,“宗主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不了,你們幫我把宗玉令交給佘長老,讓她平息此事便好。”
聽到這裡,林歸差點忘了一件事情,他對柳岸花道:“可否把尹宗主的宗玉令一併交給我們,我怕到時候君宗不相信我們說的話。”
“這事我要先問過他,”柳岸花走回茅屋,隨後和尹風愁一起走了出來。
一老一少,並肩同行,可是林歸無論怎麼看,都覺得他們不像是真正的夫妻。
“君宗的宗玉令已經遺失,”尹風愁面神嚴肅,將一把佩劍扔給林歸,“你將這把劍給他們看,他們自然會認得。”
林歸接過寶劍,謝過兩位宗主,然後才帶著葉雙雲朝西走去,可是葉雙雲卻不領情,偏要走在林歸前面。
離開雜草叢生的荒原,兩人走進了一道幽長的峽谷,峽谷兩旁的石頭濕潤而光滑,長滿了嫩綠色的苔蘚。
越靠近劍齒峰,四周圍的光線就愈加充足,可是峽谷內卻並不明亮,只能勉強看清滿是碎石的路面。
“小探子,你說柳宗主怎麼會喜歡尹風愁那種人,他性子怪冷淡的,臉上還有一道可怕的疤痕。”葉雙雲愁眉苦臉,不停的踢動腳下的碎石。
林歸一臉迷茫,皺眉道:“尹風愁脾氣是怪了一點,可他臉上沒有什麼疤痕呀。”
“莫非你是個瞎子?那麼長的疤痕長在他臉上都看不見。”
“我確實沒看見什麼疤痕,倒是覺得他的兩撇小鬍子挺怪的。”
“他沒有小鬍子,”葉雙雲忽然停住了腳步,瞪大雙眼道:“難道我們看到的不是同一個人?”
林歸心中一凜,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脊升起,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後面盯著他一樣。
“是誰在後面,”林歸猛地轉回頭去,其實他從墜落崖底開始,就已經感覺到了那一股寒意,他敢肯定,那是一種與角蛇完全不停的氣息,他在第一次回望死湖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一直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