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丫鬟就挑燈在前引路。
光線昏暗,林歸看不清丫鬟的長相,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此人不是自己掛念的君兒。
“姑娘,你知不知道府中新來的丫鬟,現在在哪裡。”林歸緊跟在丫鬟身後,頗為焦急的問道。
丫鬟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沉吟了半晌之後,丫鬟緩緩道:“府中新來的丫鬟有很多,不知道天師說的是哪一個,請恕小女子無法作答。”
林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為難引路的丫鬟,因為他不可能詢問丫鬟,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像桃子般清麗脫俗的女子。
看來只能靠自己找了,林歸如是想,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忽然有一陣刺痛感從耳朵傳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耳朵在被火燎燒一般。
“熙鳳姐姐,快放開手,疼......。”林歸眼淚都快擠出來了。
“小林子,剛剛你不是挺厲害的嘛,還敢教訓起姐姐我來了。”熙鳳似乎對引路丫鬟毫無忌憚,直接對林歸冷嘲熱諷起來,也不拍露餡。
她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對著林歸的耳朵吹了一口冷氣。
“熙鳳姐姐,我哪裡敢得罪你呀,剛才那是迫於無奈,是為了......,”林歸見丫鬟就走在自己身前,連忙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改口道:“我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啊......耳朵吧。”
“行呀,”熙鳳忽然溫柔起來,輕聲道。
林歸正覺得不可思議時,熙鳳又惡狠狠的補了一句:“等到了天井,我自然放了你,至於現在嘛,你就再給我疼一會兒。”
林歸追悔莫及,他發誓,自己絕不敢再招惹風月女子,因為對於他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屁孩來說,熙鳳簡直就是男人堆裡的老謀子,徵戰無數,深懂制服管教男子之術。
挑燈引路的丫鬟似乎對這一幕並不感興趣,只是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一路上默不作聲。
......
等到了天井的時候,林歸的耳朵幾乎失去了知覺,熙鳳才解氣的松開手。
天井旁邊的地堂,四周掛滿大紅燈籠,將地堂中央照映得一片火紅,地堂上擺有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辟邪法器。
桌子前,聚集了大概十幾個身穿道袍的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年邁的,有年輕的,大家都坐在凳子上,彙聚一堂,嘰嘰喳喳的談論個不停,看這陣勢,似乎即將有大事要發生。
林歸來得晚,便坐在了最後一排凳子上,而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面目俊朗的青年男子,只見他身穿一件白藍道袍,氣宇不凡,袍子後面只有一個君字,這讓林歸覺得好奇,所以多看了幾眼。
“這位道友,在下葉天朗,敢問你師出何處,我還從未聽聞過有夫道二字的宗門。”青年大概是瞧見了林歸身後夫道二字,於是心生好奇,又或者這只是天師之間的日常寒暄,總之他就是率先發話了。
林歸被問得滿臉羞愧,但故作鎮定,說出了他唯一一個知道的宗門,道:“我叫林歸,師從君峰。”
葉天朗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臉上的神色明顯有了變化,他繼續道:“林道友,請問君峰的掌門,如今可還安好呀。”
“安好,我前幾天還見到掌門了。”林歸決定一直裝下去。
“恐怕不對吧。”葉天朗忽然拉下臉來,冷冷道。
“有何不對,”林歸滿頭霧水。
“因為君峰的掌門,在一年前失蹤了。”
“還有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林歸一時興起,完全被自己的好奇心征服了。
“因為我就是君峰的弟子。”葉天朗橫眉豎目,用一種無比堅定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