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哥哥手都勒得發麻了,”林歸可憐兮兮地看著小女孩,眼淚都擠出了幾滴。
小女孩見狀,忽然雙抱著頭,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然後說了一句讓林歸無比絕望的話,她不耐煩道:“小孩子解決不了的事,就應該告訴大人,我要去告訴老刑爺爺。”
這句話雖然是從一個小女孩口中說出來的,但對林歸來說,這毫無疑問是一道殺傷力巨大晴天霹靂,他聽完後,整個人都涼了半截。
“不要呀。”林歸行動不便,想要攔住小女孩,但是小女孩卻像個猴子一樣機靈,一彎腰就躲過了林歸,直奔老刑的臥房。
“不管了,直覺燒。”林歸見制止小女孩已經無望,便又開始執行最初的想法。
“啊!”慌亂之中,林歸燒到了自己的手指,他恨不得立即縮回手去,但是為燒斷藤條,他只能默默忍受,不停地調整位置。
片刻之後,他已經感覺到燈火在灼燒藤條了,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個人。
只見那人生得面目煞白,渾濁的雙眼凸起,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她披散著滿頭白發,出現得悄無聲息,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酷似鬼魅幽靈。
林歸嚇得五髒六腑都顫動了一下,膽囊也險些破裂,與被火燒到手指相比,這一嚇就有如被火燒了一下心。
他敢保證,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恐怖的老太婆,為了繼續灼燒藤條,他極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不得已轉開了頭,故意裝作沒看見那個半夜驚醒的老太太。
林歸在心裡暗自罵道:“這家人都有病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嚇人。”
就在這時,老刑跟在小女孩身後,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彎腰駝背,朝林歸踱步而來。
“小子,你靠那麼近油燈,就不怕燒著呀,就算你被烤成了燒豬,也還是要留下來還債的。”
老刑眼放金光,直勾勾地盯林歸的一舉一動,彷彿已經猜透林歸在做什麼,但他也不緊張,仍舊緩緩踱步走來。
“現在都已經秋末了,夜晚比較涼,我靠近燈火好取暖。”林歸故作鎮定,他用身體擋住老刑的視線,不管有沒有被看穿,他都會繼續裝下去,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你那身老骨頭就別總是操勞了,快回去睡覺吧。”
老刑不語,繼續向林歸走進。
“啊!”林歸忽然痛叫了一聲。
“怎麼啦,是不是燙著了,都跟你說了,叫你不要走太近,你看,吃虧了吧。”老刑呵呵一笑,笑中卻不懷好意。
林歸聳了聳肩膀,忽然得意的笑道:“不是燙著了,而是藤條忽然斷了。”
林歸提起雙手在老刑面前搖了搖,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彷彿自己已經重獲了自由。
老刑見狀,竟然鎮定自若,臉上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就好像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一般。
“有本事的話,你把腳下的鐵銬也燒斷了呀。”老刑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語氣中還帶有一絲嘲諷的意味。
“別廢話了,我有要事要辦,沒功夫和你這把老骨頭耗下去,”林歸露出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然後拔出腰間的石劍,指著老刑正色道:“快把鑰匙交出來!”
石劍一直都在林歸腰間,在沒有解封出鞘之前,玄冰劍真的普通到了極點,跟一塊石頭無差,只是形狀像劍罷了,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是壞人!”小女孩躲到了老刑身後,朝林歸吐了吐舌頭。
“你想要鑰匙可以。”老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平靜道。
林歸以為老刑恐懼了,會乖乖把鑰匙交出來,不由得喜上眉梢。
老刑見林歸面露喜色,他也微微揚起了嘴角,但隨即又拉下臉來,橫眉道:“前提是你在這裡還清了債錢,不然就算是我死了,你也永遠別想找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