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濟世堂回到家中,已經夜裡十一點多了。
李純洗刷之後,直接關上房門,盤膝坐下。
調息了一會,將精氣神調整到巔峰,李純摸出一張靈符。
護魂罡印符每一筆每一畫都極有神韻,特別是正中心的‘殺’字,彷彿擁有無窮的威力,要破符而出,鎮殺一切。
李純看了眼‘殺’字,內心凜然,被‘殺’字逼得不敢直視。
一張符籙一個字,竟然讓他都心神搖曳,若是況瑜觸碰到了,嘿嘿,絕對屍骨無存。
“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深吸一口氣,李純右手手掌掐出法印,接連在額頭天靈蓋以及臉頰點了七下,喉結髮出一聲嘶吼。
“起。”
話音剛落,房內的燈光徒然閃爍了一下,李純的胎光魂從身軀裡竄出,懸浮在空中。
李純看了眼自己的身軀,手掌輕撈,護魂罡印符徐徐飄起,蕩在他身旁,不斷轉圈。
李純臉色肅穆,雙掌合十,喃喃自語了一會,雙目睜開,整個魂體散出一股濃郁的浩然正氣。
“操天道、化兩儀,生陰陽、轉乾坤,應赦令。律令~法由心生,生生不息。神威護魂,無我無相。”
法咒剛落,護魂罡印符停止轉動,彷彿擁有生命一樣,慢慢蕩向李純的額頭。
李純張口吐出一丁點魂氣。
魂氣湧入護魂罡印符中,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這種安全感,是由魂而生,李純甚至生錯一種天上地下,誰都動不了自己的錯覺!
回過神後,他急忙甩了甩腦袋。
雖然有靈符守護著,但是千萬不能膨脹。
“融!”
李純輕喝一聲,護魂罡印符施施然貼在他額頭上,緊接著融入他的魂體,消失不見。
融合了護魂罡印符,李純魂體一動,竄回了身軀。
睜開眼睛的剎那,他額頭一個金色‘殺’字一閃而過,凌厲的金光將白色燈光截斷,隨後迴歸他的額頭。
“金光竟然吞噬截斷了白光,這道符籙到底有多霸道啊,不會是老道拿他的精血畫的吧。”
李純咋舌不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嘴角露出猙獰笑意,自言自語道:“大後天,我倒要看看你的真人精血厲害,還是我的真人符籙厲害。”
………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此時的李純,早已和農安良廖長生抵達了江州市。
這一次的鬥法,並沒有廣邀修道者,相當於封閉式鬥法。
十一月二日,早上,江州市明山被封鎖,正午時分,幾個人影往山巔走去。
李純就在山腳下,看著山腰中況家的幾人,頭也不回道:“那個老東西是誰?”
說著,他指了指況天賜身旁的一個老者。
那老者年約八十,花白的頭髮和鬍鬚,佝僂著腰,行走在登往山巔的階梯上,臉不紅氣不喘,精氣神十足,不像是普通人。
“還能有誰,雷家的老東西,這老傢伙最喜歡主持什麼鬥法,更喜歡八婆,陰陽圈什麼事都喜歡說上兩句,換句話說,這人就是個九八佬、和事佬。”廖長生攤了攤手。
“這傢伙今天該不會又要充當和事佬,要李哥交出問天境吧。”農安良嘀咕道。
“嘿嘿,就算我肯況家也不肯,馬家老祖把精血都拿出來了,擺明了讓他們必殺我,他們敢不聽馬家的號令嗎?”李純目光閃爍冷笑道。
“也對。”農安良點頭,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這一次鬥法,只有寥寥幾人,我擔心李哥就算贏了,也很能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