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斷從嘴巴裡流出來,看來肺部也破碎了,舞彌只能苦笑一聲。
那個男人捂著傷口,沉默著走來。
在之前,舞彌藉由煙霧彈的阻擋,沿著外牆爬到了大樓另一端,這是極其危險的徒手攀爬,腳下就是百米高空,所以在綺禮眼中,樓頂空無一人。
身體開始變涼,水箱裡的水沿著樓頂流了下去,也打濕了舞彌的身體。
沉默的男人淌著水,一把抓住舞彌的腳,像拖死狗一般讓她的身體離開危險的大樓外沿。
綺禮緩緩蹲下來,輕聲說道:“為了那個人戰鬥,有任何意義麼?”
“你不會明白的。”
舞彌艱難的說道。
“所以你去死吧。”
綺禮顯然沒打算和她多廢話,他知道遲則生變,不能有任何手軟。
他伸出手,扼住了舞彌的脖子,鋼鐵般的大手如同囚籠般,讓舞彌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他把舞彌高高舉起,就像上次那般,然後緩緩用力。
可一聲輕響讓綺禮愣了愣。
不知什麼東西從舞彌手上脫落。
一個黑色的罐子在地面上骨碌碌的滾了幾圈,然後立直,一股青煙緩緩冒了出來。
剛才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
……
突然間劇烈的疼痛燒焦了小指根部,切嗣的後背不由得僵硬了。
濃濃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自從真正的把久宇舞彌當作助手以來,切嗣就把她的一根頭發施了魔術埋在了小指的皮下組織。
同時舞彌也把切嗣的一根頭發埋在了手指裡,如果一方的魔術迴路極端停滯——
也就是生命力衰弱到瀕臨死亡的絕境這種情況下,委託給另一方的那根頭發就會燃燒,向對方示警,告知危機的存在。
那是考慮到甚至無法利用無線電或者使魔來傳達資訊的最壞情況而專門設定的,也就是說這只是一個告知“為時已晚”的訊號。
現在,在這個時機發動,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在動搖之前先是感到狼狽,切嗣立刻動員起所有的腦細胞開始思考當前的狀況和應對之策。
舞彌瀕臨死亡——
對於她,切嗣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感情,但毫無疑問她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人。
她有資格讓切嗣使用一劃令咒。
正巧此時saber陷入了困境,在柳洞寺外和assassin大戰,而且被未知方設下的麻痺、遮蔽、幹擾三個大魔術所阻攔,自己此時不就是回援saber麼?
為了讓saber脫險,同時也為了救舞彌,切嗣以極度的冷靜思考到了這個事實。
“以令咒之名,命令吾之從者!”切嗣握緊拳頭的同時,像機器一般快速念出咒語。
“saber,立即到達新都,保護舞彌!!”
由於並不知道舞彌此時的具體方位,切嗣只能這麼下令。
手背上銘刻的令咒之一,把內部儲存的龐大魔力完全爆發出來,迸射出血紅色的光芒,然後緩緩變淡。
毫不誇張地說這對於正在努力制服assassin的阿蒂拉非常意外,她最先明白的是,自己已經成為了某種大魔術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