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低聲罵道。
他全身都纏繞在未知的疑惑與恐懼中,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他仰躺在簡陋的手術架或者說鋼架床上,胸部和腰部被皮帶緊緊束縛,身體上纏滿了繃帶。
如果只是無法起身,那倒也算了,但手腳完全沒有知覺又是怎麼回事?
被捆住的只有身體,四肢沒有任何束縛,肯尼斯掙紮著想起來,卻做不到。
毫無知覺,彷彿那不是他的手腳。
“看來你醒了。”
這時,一個聲音把他的掙紮打斷。
從視野之外響起了他未婚妻的聲音,看來將他困在這個鬼地方的罪魁禍首終於出現了。
“索拉?這到底是…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肯尼斯語無倫次的大聲說道,他實在過於激動。<101nove.er將你從絕境救出,並帶你來這兒的。怎麼,不記得了嗎?”那個聲音說道。
“我…”
真是沉重的打擊啊。
他似乎有些印象了。
自己居然在愛因茲貝倫城堡內,成為了那個半調子魔術師的攻擊物件。
但自己確實是用月靈髓液擋住了敵人的子彈,可他認為自己勝利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
記憶就在那裡中斷,肯尼斯似乎感到了一陣劇痛——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當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仰臥在了這裡,因此,他根本無法判斷時間過了多久。
而那個在他面前的女人長著一頭好似燃燒的烈火一樣的紅發,而給人的感覺卻是寒冬般凜冽的冰雪美人。
那是他的未婚妻索拉麼?
索拉像個醫生似的將指尖放在肯尼斯手腕上,但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全身魔術迴路有暴走跡象,內髒幾乎都破了,連肌肉和神經都有不同程度損傷。沒當場就死真是奇跡。”
“……”
肯尼斯沉默著。
“總之,我只來得及使你的髒器再生,神經是無能為力了。就算以後漸漸康複,也很難起身走路了。而且——”
聽著她平淡的話語,肯尼斯感到一種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情緒在腦內蔓延。
因魔力暴走引起的創傷,這是時刻伴隨著每個魔術師的絕境。
雖然肯尼斯一直認為自己不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現在,他只能靜靜地聽下去。
“而且,肯尼斯,你的魔術迴路已經完了,已經無法再使用任何魔術了。”索拉宣告般的說完了。
“我…我…”
這位高貴的魔術師終於流下了淚水,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遇上這種事。他的天才水平,原本註定了他無上的未來與榮耀。
可現在?
肯尼斯信奉的一切都被現實無情地摧毀,伴隨著體內魔術迴路碎裂聲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面對這無情的事實與無法理解的現狀,他只能像個孩子一樣怯懦地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