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幹嘛?”張永成看著幾人。
林曉光沒有開口,和安洋並肩站著,看一眼張莉,再看一眼張永成,依然保持沉默。
他不說話,張永成掃過安洋,她也沒有開口,最後便看向張莉。
父親的目光看過來,張莉倍感壓力,心裡煩惱極了,猶豫好一陣,索性豁出去了,道:“沒什麼,我們剛聊完,正要分開。”
短暫的沉默,讓張永成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沒有多想,只是看著林曉光,問:“小光,你從醫院出去後,幹嘛去了?”
“沒去幹嘛,開著車帶安安轉了轉,還叫上張莉,我們聊了聊,剛剛才送她回來,叔,怎麼,您這麼晚才回來,出任務去了?”林曉光一臉無辜,回答完又問。
張永成皺著眉頭,看著林曉光,眼神複雜,良久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去你家了。”
林曉光心裡吃驚,臉上卻不動聲色,笑著隨口問:“去我家幹嘛?找我爸啊?也是,你們都是公安系統的,關係這麼鐵,不是公事就是私事,算了我不問了。”
說著他搖搖頭。
張永成卻沒笑,看著張莉,道:“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吧。”
“爸,你呢?”張莉有些緊張。
“我?”張永成見女兒這幅擔心的姿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眼下又不能發火,當下長長吐出一口氣,強擠出一絲笑臉,看向林曉光,道:“我還有事,跟小光聊聊,你先回去吧。”
張莉盯著林曉光,一臉擔憂,遲疑不決。
林曉光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點點頭,後者最終邁開腳步,一步三回頭離去。
等她一走,張永成又對安洋笑道:“你先回車上去吧,我跟他說完話,馬上就回來。”說完,不待她同意,直接往黑暗中走去。
林曉光朝安洋笑笑,隨即跟著走過去。
一過去,張永成便開門見山,問:“你今天,在滿偉病房裡,說的那些話,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林曉光裝不懂。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些話什麼意思?”張永成冷冷地盯著他:“我是老公安了,你這點小把戲,別想騙過去,還要我敘述一遍嗎?老實交代,你究竟知道什麼?”
“叔,我就那麼一說,試探一下,他不交代,我也沒辦法啊?”
“那你今天下午究竟幹嘛去了?”
“沒幹嘛,就到處浪了下,跟張莉聊了聊,怎麼?叔,你以為我幹嘛去了?”
眼見威逼是不能讓他開口,張永成長長吐出一口氣,又開始講道理,好言相勸:“小光,你跟叔說實話,你究竟幹嘛去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知道就說出來,千萬別自作主張,你是黨員幹部,知道黨的組織紀律,可千萬不能做錯事。”
“叔,我真的啥都不知道,我承認,我是去調查了,但是沒查到東西。”林曉光義正言辭:“我好歹一個黨員,大好前途,我能不珍惜?”
“小光,你還年輕,火氣大,我能理解,不過這事真不一般,你千萬別衝動。”
“叔,我真沒衝動,這麼多年,你見過我衝動過幾次?”
張永成費盡口舌,林曉光油鹽不進,兩人來來回回,說了大半個小時,最終張永成費盡唾沫,也沒能得到一點有用的資訊,不得不結束話題。
再次回到原地,張永成交代他:“天黑了,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放心,我是老司機了。”說完,林曉光就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