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林曉飛穿著一身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因為傷口失血而有些臉色蒼白，平時飛揚跋扈的人此時也難得安靜下來，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出神，一動也不動。
楊文姝雙眼紅腫，哭過的痕跡很明顯。
林仲平沒有在病房待著，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一言不發，只是抽菸。
林曉光抵達的時候，老頭子和婆婆都回去了，大人們都在，大伯、小舅和林爸坐在外面抽菸，大姨去外面買了點吃的東西剛回來，小姑從家裡做了點飯菜帶過來，熱乎乎的，誰都沒心情吃。
他和病房外面的大伯小舅打個招呼，進了病房，和大姨小姑寒暄一下，這才驚醒楊文姝。
看到他，楊文姝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小飛肚子上縫了三刀，沒法吃東西，流質食物也不行，只能打點滴補充葡萄糖。”
估計是刀子傷到胃部了，林曉光心下了然，看著林曉飛，他叫了一聲。
“小飛！”
林曉飛卻沒有理會他，看都沒看他一眼，依然看著天花板。
病房那麼多人，弟弟不理哥哥，林曉光卻不覺得尷尬，只是嘆口氣，忽然覺得弟弟長大了，而自己對弟弟妹妹的關心太少了。
他看著楊文姝等人，開口說道：“媽，大姨，小姑，我想和小飛說點話，給我們一點空間，行嗎？”
楊文姝一怔，才點點頭，走出病房。
她一走，杜靜和林淑萍，也先後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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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林曉光拉過一個凳子，坐在病床邊，一邊削蘋果，一邊慢慢說道：“小飛，我知道你對我這個當哥的有怨氣，我考了清華走了，你和小茉揹負了很大的壓力，你埋怨我，實屬正常。”
林曉飛沉默。
“每個人，從一出生，都是獨一無二的，不一定我考了清華，你和小茉就一定得考清華北大，考低了就是給爸媽丟臉，不是那樣的。”
他接著說：“人活一世，活的是自己，條條大道通羅馬，你其實並不需要透過考學來證明自己，完全可以透過做其他的事獲得成功，我知道一個人，他不愛學習，中學時他是個問題學生，但他喜歡寫作和賽車，最後他成了有名的青年作家和專業的職業賽車手。”
“你也可以像他一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林曉飛眼睛中逐漸有了神采。
“打架這種事，我以前也做過，你也做過，但你知道分寸，為什麼這次是這樣的結果，我猜你一定遇到了很氣憤的事情，告訴我，滿偉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爸礙於身份不能替你出頭，我身為哥哥，弟弟受了欺負，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打虎親兄弟，你和人打架的那個時候我不在，不能和你並肩作戰，現在我來了，我替你去出氣。”
“你所受的委屈，我百般奉還給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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