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渺沉下心，不再看楊雪，而是沿著客廳，在這棟別墅的大廳裡走了一圈。
從頂樓懸掛下來的水晶吊燈，有兩層樓的高度。
這是宮巧言前幾年選的，她向來喜歡這樣氣派的東西。
此刻，已經是傍晚，太陽逐漸西沉，水晶燈上沒有金閃閃的陽光。
“宮巧言在哪裡？”宮渺突然回頭，看向楊雪，嘴角噙笑，眼底卻是徹骨的冰冷。
“你……你休想動言言一根汗毛！”楊雪也發了飆，她剛剛所隱忍不發的一切，都終結在宮巧言上。
“動不動的哪裡是你說了算？你去警察局自首，十二年前害死我母親，前幾天把我姐推下樓梯，我饒了宮巧言這次。”宮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的手指，說得漫不經心。
“言言已經嫁入許家，你能拿她如何？”楊雪齜牙咧嘴，露出本相。
“哦，許家，訂婚也算是嫁啊？那我都嫁過一回了，沒看出來有什麼了不起。”宮渺頭也沒抬，嬉笑道。
“言言是你同一個父親生的妹妹，你能對她做什麼？”楊雪像是一隻渾身立了毛的公雞，用最為憎惡的眼神看著宮渺。
“你猜？”宮渺隨意一笑，只要不暴露自己的底氣，對方就會率先跳腳。
楊雪氣急敗壞大喊：“宮渺，你這個賤人！你就跟你那個短命的媽一樣，就算死，也是死有餘辜！”
宮渺不怒反笑，道：“那您一定要死得其所，死得重於泰山才是啊，後媽。”
“你……你媽的死是我造成的，那又怎麼樣？本該是我的車，轉眼就成了她的，我弄壞剎車礙著誰了？我現在就後悔當初沒有把你一起送上那輛車！你就應該跟你媽一起去死！”楊雪大喊。
宮渺頭皮一緊，氣得渾身顫抖。
她弄壞了剎車，害得她母親因為剎車失靈而車禍身亡！
惡毒如斯。
宮渺抬眼瞪著楊雪，萬般仇恨都在眼神裡了。
掌心指甲戳進肉裡的疼痛時刻提醒著宮渺，她絕對不能失控。
楊雪已經承認了，她再也不要待在這裡，哪怕一秒鐘。
“等著去監獄裡懺悔吧。”宮渺聲色冰冷地說完最後這句話，起身離開了宮家。
背後，傳來楊雪潑婦一般的罵聲：“懺悔你x！”
……
……
看見宮渺出來的身影，許硯珵開啟車門，宮渺上車。
“都承認了。”說著，宮渺從衣兜裡拿出手機，關掉了錄音功能。
許硯珵把手機拿過去，點了幾下，再用自己的手機撥出電話：
“我發你的東西，交到警察局，讓他們直接抓捕嫌疑犯，別他媽再給我放出來。”
說完，電話掛掉。
宮渺眼裡含著淚，她抬起頭，用力眨眼睛，想讓眼淚流回去。
許硯珵一把攬過她，把她的頭按在胸口。
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捋著她的後背，似乎在告訴她，你可以哭出來，又似乎在表明，你就算哭，我也看不見。
……
……
當天晚上，楊雪被批捕，宮渺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洗完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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