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悠然望著天邊一抹浮雲,接著道,“拋開恩恩怨怨不談,說實話,我真的很奇怪,以你的身世、容貌、修為,神州七十二魔門的青年才俊豈不是任你挑,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青睞,難道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誰對你三笑留情了?誰對你一見鐘情了?誰又想和你銀……樂了?你也不去照照鏡子,要人品沒人品,要相貌沒相貌,要修為沒修為,整個就是三無殘次品。”
君惜月彷彿被戳破了心事,惱羞道,“我不過是想借你的後天靈體,將太素陰功休至陰極陽生,從而能夠修煉神教無上魔道,待百年後爺爺、叔爺爺飛升諸天,好接任拜月教主之位,一統天下七十二聖門!”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見就君惜月惱羞成怒,法海沒有再在銀樂問題上糾纏,岔開話題道,“聽說拜月教的月尊君無邪、刀尊君無命,百年前就能飛升諸天,卻不知為何一直強行壓制到今天,想必都是為了給你鋪路吧。”
說到這個話題,君惜月表情變得有些沉重了,美眸中一片迷茫,點了點頭,“我爹是我們君家獨子,叔爺爺一直追尋無上刀道,一生未娶,我爺爺九千歲時才有了我爹,一直溺愛有加,不惜壓制修為培養我爹繼承神教,可惜後來爹爹卻愛上了我娘這個天涯水閣出身的正道俠女,根本無心教務,最後我娘慘被同門出賣,和我爹一起被正道圍攻而亡。那時尚在襁褓中的我就成了我們君家唯一繼承人,也是二老最後希望,十餘年來,我唯一的使命就是修成無上魔道,成為神教聖女,繼承二老衣缽,並將神教發揚光大,然後殺盡中原正道,為我爹孃報仇雪恨!”
“我爺爺精通相術,多次不惜損耗壽元為我窺探天機,用不了百年,他就到達大限不得不飛升了,所以,我一直很努力。”
君惜月目光一陣迷離,望了望法海,又自嘲的搖了搖頭,“而且,十餘年來,我一直都認為自己一定能夠成功。一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連你這個孱弱、無恥、低劣、名不見經傳的大林三代弟子都能讓我連連受挫,我又如何能夠讓神教淩駕於中原所有名門正派之上?殺盡名門正派更是個笑話!”
“我有那麼不堪嗎?”法海鬱悶的插口道。
“有!”
君惜月柳眉輕挑瞥了法海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接著道,“我爺爺說我命中註定遇海則覆,一開始我還疑惑,現在我也想通了,這個海不是大海不是血海不是天下任何的海,而是你這個無賴——法海!”
“原來如此。不過我奇怪的是,你是高高在上的魔教公主,出門歷練,怎麼身邊連個超級高手都沒有帶?不然的話,想抓我還不是手到擒來?”
“帶著實力比自己強的高手行走江湖,那還叫歷練嗎?就算能四處耍威風,最後不過是一朵溫室中的花朵罷了。”
君惜月傲然一哼,“黑風嶺這個局,從頭到尾都是由我親自佈置的,本是一箭五雕,既能牽制大宋朝邊軍,又能令中原修士為奪寶而內耗,還能奪得屍王血魄珠,甚至進入純陽仙境得到純陽遺寶,還有,順便也能一舉擒住你這個小賊……”
“天底下哪有完美之事,你之所以失敗就在於你太理想化了。”
法海倒是有些佩服君惜月的謀略,不過,卻對其完美主義作風有些不以為然,“在黑水洞和我遭遇後,你就應該知道我的厲害選擇先放棄擒我,將其它四雕射中賺個夠本,再想辦法單獨設局找我麻煩,這樣就穩妥多了。”
“你的確厲害!”
法海一句話又勾起了君惜月的舊恨,突然美眸一轉,朝著法海伸出了白玉凝脂一般的素手,嫣然一笑道,“法海,既然我這輩子註定被你所克,不如我們盡釋前嫌吧!來,我們擊掌為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會盡釋前嫌?你和正道中人可是不共戴天的……”
“你算正道中人嗎?”
“……,好吧。只要你出去後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管你和中原正道的恩怨。”
法海卻是沒想到君惜月竟會如此大度,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伸出了大手,貼在了君惜月柔弱無骨的芊芊素手之上,入手一片柔滑粉嫩,再加上與君惜月四目相觸,感受著明眸中的殷殷情意,不由令法海一陣心神搖拽。
沒成想,就在這時,君惜月突然變卦,一把抓住法海大手,狠狠一口咬在了法海的中指之上,不錯,就是那根曾經犯下滔天罪行的中指!
“啊!”法海一聲痛呼,閃電般縮手,望著一臉陰謀得逞模樣的君惜月,又低頭看了看中指上那細細一排齒痕,大怒道,“君惜月!你敢詐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又不是君子,你更不是君子,怎麼算詐你?”解了恨的君惜月得意的昂著俏臉傲然說道,“命中剋星又如何?這次本公主還不是扳回了一城,咯咯!”
“……”
“怎麼不說話了?”
“我只是在想,這次我的手指罪孽更深了。你看,你的第一次給了這根手指,如今,你把初吻又給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