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風度翩翩的說完,凝視著慕容冰燕雙眸,情真意切的繼續道,“天地之間,情義無價。以我們師兄妹這些天患難與共的感情,在我看來,比這仙劍還要珍貴千百倍!所以,師妹就不要再拒絕了。”
法海一席話,讓慕容冰燕感動莫名,表情複雜,心中更是慌亂,痴痴的望著法海良久說不出話來。
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情嗎?如若說有,那一定是在自欺欺人。俗話說,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這些天同居一榻、耳廝鬢磨、肌膚相親,如若說她對法海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要她坦然面對這份感覺,既然身為人婦的她同樣難以做到。
“師兄,這劍實在太貴重……我……我決不能收……”
以法海對慕容冰燕性情的瞭解,知道只要她對她那未婚夫還有一絲眷念,就絕不會收下純陽劍,不過,越是這樣,法海就越堅持要送。
這是一種泡妞的心理戰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送出去的是劍,收回來的可能就是人和劍,再說,就演算法海失算,送出去的純陽劍也會成為在慕容冰燕心中釘下一根釘子,為將來創造機會。
只要鋤頭舞的好,哪有牆角挖不倒?
“師妹為何如此迷惘?須知緣來自在,緣去隨心,這都是緣!看來,貧僧有必要為師妹指點一下迷津,講個佛的故事了……”
法海也清楚不能逼的太緊,正想用自己最擅長的指點迷津之法旁敲側擊一番,驀見君惜月突兀轉身離洞而去。
“小魔女,你幹什麼去?”
“你倆繼續,我這個外人就不打擾你們了!”
“阿彌陀佛,真是掃興……”
法海心中一陣不滿,不過轉念一想,卻又是暗笑起來,朝著滿面羞紅的慕容冰燕道,“師妹,純陽劍先放在你這裡保管,我出去看看她。這小魔女可是拜月教那兩個老魔頭的掌上明珠,若被野獸吃了,將來我們出去也是麻煩不斷。”
說罷,不容慕容冰燕說話,隨手將純陽劍丟在了巨石之上,身形一閃,出洞而去。
法海修成舍利時鬧出的動靜很大,此時,洞外已然聚集了一群猿猴好奇的圍在洞口,正對著洞內指指點點,待法海出來趕忙停止嘰嘰喳喳的叫聲,又敬又畏的作揖拜候起來。
法海對這群恭順的猿猴印象不差,好言囑咐一番又詢問了君惜月去向後,就順著猿猴指出的方向離開了純陽仙府。
此時正值晌午,陽光懶洋洋的分外宜人。
仙府之外,遠近百十個大小峰巒,碧如新洗,四圍黛色的深淺,襯托出山谷的濃淡,倒也頗合呂純陽詩中意境,猶如一幅天然圖畫,美不勝收。
在仙府外無限春光中徘徊了一陣,終於遠遠看到了君惜月的倩影,此時的她,正抱膝臥座於一塊凸起的山石之上,手託著香腮,呆呆望著遠方寂寂空山,不知在想些什麼。美好的背部曲線在陽光映照下,如同維納斯雕塑一般,分外引人遐思。
“小魔女,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什麼呢?”法海大咧咧的一屁股做到了君惜月身側,望著滿目悽楚,淚痕隱隱的君惜月,老氣橫秋的問道。
見法海過來,君惜月不由有些驚慌失措一抹眼角,賭氣似地扭過螓首,冷冷答道,“要你管!你怎麼不陪你的師妹卿卿我我,跑出來找我這個邪魔外道幹什麼?”
“誰卿卿我我了?”
法海一陣無語,嘆口氣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這純陽仙境危險重重,隨便跑出來一隻野獸都能生吞了你,你還以為你是原來那個威風八面的魔教公主啊!”
“哼,假惺惺!你是怕我出了事,你出去後會被我爺爺、叔爺爺他們生吞活剝了吧?你這賊禿看似只有十七歲,其實比七十歲的老狐貍還要奸猾,總是喜歡披著道貌岸然的外衣,將自己置於道德的制高點,以掩蓋你齷齪的心機和禽獸般的行徑,簡直比我們魔道還要魔道。”君惜月毫不領情嘲諷道,不過神情卻緩和了很多。
“哎!小魔女,雖然我們身處正魔兩道,但有時候我覺得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
法海聞言卻是一樂,嘆道,“這些天我也在想,如若我們換一種情況相遇,你或許會成為我的紅顏知己也說不定。”
“呸!”
君惜月聞言頓時滿頰緋紅,一直蔓延到頸部,啐了一口連忙扭過頭去,不敢再和法海對視哪怕一刻,不過,啐過之後,這一次卻出奇的沒有反駁法海。
“當時你對我三笑留情,第一次,我以為你是個人妖,想要抓我回去銀樂;第二次,我知道你是個美女,卻一樣想抓我回去;第三次,你真抓住了我,我們卻一起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