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眼睛已然恢復視力,可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宛若無底深淵。
我的頭燈射入這片黑暗,我發覺自己置身於一個碩大無朋的洞穴之中。
我雖重獲光明,然詛咒尚未解除,我豈敢掉以輕心,依舊馬不停蹄地默唸著心咒。
我一邊默唸心咒,一邊苦思冥想如何破除詛咒。
此洞穴高達一二十米,宛如半個足球場般大小。
我用頭燈掃射一圈後,並未覓得此洞的出入口。
我默唸的心咒,僅有簡單的六個字:唵嘛呢叭咪吽。
我唯有不停地重複默唸心咒,方可構築起一道堅如磐石的護身“銅牆鐵壁”。
“唵、嘛、呢、叭、咪、吽”,這六個字的正確讀音依次為ōng、mā、nī、ēi、hòng,倘若我念錯一個字的讀音,非但無法起到護身之效,反倒會讓詛咒我的人有機可乘。
如此龐大的洞穴,必然存在出口,洞壁和洞頂未見洞口,我遂將目光移向洞底。
洞底的石頭,宛如被能工巧匠精心打磨過一般,平整光滑得令人驚歎。
頭燈的光,猶如一束明亮的火炬,由近及遠,照亮了一圈洞底後,我驚喜地發現洞底的中央位置有一個水坑。
這個水坑宛如一條狹長的玉帶,長約十五六米,寬約七八米。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水坑,看到坑中的水,清澈得如同鏡面,卻深不見底。
我暗自揣測,這個水坑想必就是這個洞穴的出入口。
我沒有絲毫猶豫,如同離弦之箭,縱身跳進了水坑裡。
“嘭”的一聲,水花如銀珠般四濺。
我恰似一塊沉重的石頭,迅速沉向坑底。
我默唸心咒時,有元氣護體,在水下,呼吸變得自然而然,無需刻意為之。
下沉到坑底,我目睹兩條黑白雙色的魚,如幽靈般悄然浮現。
這兩條魚見到我後,如同訓練有素的舞者,一左一右,分別向坑底的兩條水道遊了進去。
這兩條水道,恰似兩道狹窄的走廊,高約半米、寬約一米。
我在坑底觀察了一會兒,看到先前遊進右側水道里的一條魚,又如同一個調皮的孩子,遊了出來。
我分析,這兩條水道或許都是出入口。
我果斷選擇了從左側的水道游出去。
然而,我嚴重低估了這條水道的長度,我在裡面奮力遊了許久,彷彿經歷了一場漫長的馬拉松,才終於游出這條水道。
游出這條水道後,水道外面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水域,宛如一片浩渺的海洋。
我拼命往上游,又遊了好一會兒,我的頭才如同一顆浮出水面的珍珠,露出了水面。
我在水面上緩緩轉了一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湖泊之中。
湖面霧氣瀰漫,宛如一層輕紗,將整個湖面籠罩得如夢如幻,能見度不到五十米。
我正暗自慶幸自己已經成功破解了詛咒的時候,突然看到那兩條黑白雙色的魚,如鬼魅般朝我遊了過來。
這兩條魚,一左一右,如同兩個訓練有素的舞者,圍著我優雅地轉起了圈。
起初,這兩條魚的遊速還略顯緩慢,猶如在跳一支舒緩的舞蹈,接著卻越遊越快,彷彿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競賽,形成了一個越來越大的漩渦。
我被困在這個旋渦中,猶如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想要脫身已經是痴心妄想。
然而,我卻鎮定自若,口中不停默唸著“唵嘛呢叭咪吽”這六字心咒,彷彿它是我內心的一座燈塔,指引著我前行的方向。
這六字心咒並非我家祖傳的法術,而是我爺爺遠赴西藏,為一位喇嘛解夢後所獲的珍貴回饋。
那一年,爺爺偶然在《法音》雜誌上讀到一則訊息,稱西藏有一位喇嘛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中的他,化身成一條流浪狗,風餐露宿,四處漂泊,還遭人追趕捕殺,境遇悽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