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哪裡?”阿星剛剛一幅苦大仇深,決心滿滿的樣子,聽到肥仔聰的話,也好像一下子將這一切丟到了腦後。
兩個人很快攔下了那個由一個年輕女孩推著的冰淇淋小攤子。
“兩杯,我要奶油的。”阿星插著腰說道。
“我要巧克力!”肥仔聰也點了自己喜歡的口味。
女孩手腳麻利的遞上兩個冰淇淋,阿星兩人一人一個接過,當即放入口中吃了一口,甜絲絲冰冰涼的冰淇淋總能讓人覺得,這就是夏日最好的享受了。
然而,這份好心情只在阿星的心頭維持了一瞬間,阿星和那個賣冰淇淋的女孩眼神碰到了一起,那實在是一個美麗的女孩,雖然穿著一身最樸素的衣服,卻難掩她的清純氣質。
但是這個小小攤位之上,氣氛卻有些凝固起來。
“看什麼?沒看過吃東西不給錢啊?”阿星開口發狠道,然後就和聽到暗號的肥仔聰一起跑了,跳上了一輛剛好停下來的公交車。
那個女孩沒有開口叫喚,只是一臉著急的追著跑了起來,但是那公交車漸行漸遠,她再也沒有了力氣,只能無奈的停了下來。
而在公交車上看著著一切的兩人都笑了起來,肥仔聰傻傻的笑著,阿星則笑得帶著幾分瘋狂,隨著他的笑聲,融化的冰淇淋從他的口中慢慢流了下來。
也不知他到底覺得有什麼事情是如此可笑,或者是他覺得就是要這樣笑著,才能表達自己一定要告別過往,做一個壞人的決心。
……
一個掛著“豬籠城寨街坊福利會”的臨街屋子裡,包租婆正在訓斥著三個站著的人。
他們分別是小吃店的老闆油炸鬼,洋服店裁縫和苦力強,當天就是他們三個人打跑了斧頭幫的人。
而斧頭幫的二當家,更是苦力強親手廢掉的。
“你們三個家夥這麼能打,外面有的是活幹,去賣武啊!笨蛋!還裝孫子,窩在這裡幹什麼啊?”包租婆單手叉著腰,另外一手對著三人指指點點。
“包租婆,別這麼說,他們應該有苦衷的。”一個臉上貼著膏藥的中年人說道,他是個牙醫,在豬籠城寨裡有些地位。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其實我們也不想連累你。”油炸鬼無奈說道。
“你知道就好了,得罪了斧頭幫,我們還有好日子過嗎?還不快點給我滾!”包租婆氣勢洶洶的喊道。
福利社之外,包租公一臉鮮血的躺在一個躺椅上,喜歡露屁股的醬爆討好的對他說道:“包租婆有點過份了,你還好嗎?”
包租公卻沒有領情的意思,反而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此時,福利社外又走來幾個人,那是一老一少的兩個婦女,還帶著個小小的孩兒,他們緩緩的在門外跪了下來。
“三位師父,我家沒有東西送給你們,這是一點點心意。”這三個老弱婦懦,昨天差點死在斧頭幫手下,此時前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謝謝你救我們。”那個小孩舉起了手中捧著的那碗雞蛋。
苦力強緩緩俯身接過,三個受著大理的隱世高手們突然間就覺得,自己之前沖動之下暴露了身份的做法,是完全值得的。
有人因為世間的殘酷選擇了一定要做個壞人,卻也有人因為世間仍舊存在的真情,而不後悔自己的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