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透過幾次接觸,馬經夫對韓月有著一定程度的好感,而且他發現和韓月在一起無拘無束有什麼心裡話都可以說,不過,他把這種感覺當作同學之間的友誼罷了。
馬經夫盡可能地回憶與韓月的全部對話,直到這時他才意會到自己說了容易引起對方誤會的話,以至對韓月造成無心的傷害。弄清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之後馬經夫感到心裡很是不安。
馬經夫還沒睡崔志成就回來了,集體戶的幾個男生聞訊後紛紛由各自借宿的老鄉家趕了回來。
“小夫,你還沒走可實在太好了,剛才我在路上還擔心你走了呢!嗯,這不是嘛,我在春城臨時遇到點事兒,要不我能早回來一天兩天的。對了,這是我在春城特意給你買的煙。給,你先抽著。”說罷崔志成把一條“迎春煙”放在馬經夫面前。
馬經夫見崔志成進屋好半天仍不把棉帽子摘下去感到十分奇怪,忍不住調侃道:“志成,你戴的這頂帽子該不會是租來的吧?”
“嗯哪!我摘,我摘。”崔志成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崔志成邊答應邊小心翼翼地往下摘帽子,當棉帽子摘掉後他天靈蓋上一個橘子大小的血包出現在大家面前。
“哎呀呀,我的媽呀,這也太嚇人啦!成哥,你這是咋整的?回去這麼幾天咋整出這麼大一個血包呢?!哎呀媽呀,這個大血包都快要趕上饅頭大啦!”大軍大呼小叫地嚷嚷著。
崔志成頓時把臉色陰沉下去,隨後開口罵道:“你瞎咋呼啥?昨天我喝多了在門框撞了一下,這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媽的,有點啥事兒就不夠你抖擻的了。滾,離我遠點兒。”
崔志成喋喋不休地罵著,他沒敢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他要在手下的弟兄們面前保持住自己的尊嚴。
被罵得狗血噴頭的大軍訕訕地領著另外幾個男生退了出去。
崔志成話題一轉懇請馬經夫務必多留幾天以便讓他略盡地主之誼,由於沒什麼非走不可的理由馬經夫也就沒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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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馬經夫和崔志成站在集體戶門前閑聊,一天沒見著人影的大軍揹著兜子興沖沖地從大道上奔了過來。“成哥,夫哥。”
崔志成冷冷落落地盯著大軍的眼睛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按你老人家的吩咐我是一個不落都通知到了,弟兄們後天早晨在大石頭農貿市場集合。成哥,我辦事你盡管放心。”大軍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崔志成轉身看著馬經夫,滿臉誠懇地說:“小夫,昨晚我叫大軍連夜回春城調人去了。因為擔心冷不丁找不齊人手,所以我事先沒告訴你。我尋思這是咱哥兒倆第一次出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空著手回去。這不是嘛,大石頭這兒三六九是集,後天就是趕集的日子。這回行了,我把手底下活兒好的弟兄全調來了,這幾個小子後天非把大石頭給幹冒煙了不可。嘿嘿,太多我不敢說,我估計弄個千八百塊應該問題不大。小夫,散集後你把錢全部帶走,不等這些錢花完,我再打發人給你送去,今後這些小來小去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
馬經夫沒想到崔志成會來這麼一手,連忙宣告道:“志成,我手裡確實有錢,你的心意我領了,以後也用不著為我張羅這方面的事兒。”
崔志成聞言不太高興,有些負氣地說:“小夫,我就是誠心誠意要交你這個朋友,我沒啥別的意思。”
考慮到堅持拒絕有可能會傷了對方的感情,馬經夫也就爽快地說:“那我就不說什麼客套話了,不過,確實是受之有愧。”
崔志成回嗔作喜道:“你看你說的,咱們哥兒倆還有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