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牛犇和麻五陪馬經夫喝茶,幾個江湖漢子天南地北地閑侃著。
這時田忠平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要言不煩地把聽蔡梨花說的事學了一遍。
聽說兩個外地人帶著槍,而且肯定是闖黑道的,馬經夫等人都動心了,哥兒幾個商量著行動方案。
最終,決定利用蔡梨花接近這兩個外地人,並想辦法把他們灌醉,然後由麻五帶領田忠平等人伺機下手,至於和蔡梨花交代任務的工作,自然落在田忠平身上。
田忠平又匆匆忙忙地趕往俱樂部,馬經夫等人也來到離俱樂部較近的麻五家等候訊息。
田忠平一進俱樂部,就看到蔡梨花坐在休息廳和一個陌生人嘮嗑。
他立即確定這肯定是那兩個外地人中的一個。
田忠平在休息廳的小賣店前止住腳步,買了瓶汽水,邊喝邊觀察蔡梨花那邊的動靜。
方才田忠平走後蔡梨花還沒等起身,兩個外地人就出來買冰棒,他們在東張西望時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蔡梨花。
其中個頭較高的叫崔志成,那個矮子叫小六子,他們是路過北礦在這兒打個站。
崔志成對小六子吩咐幾句後回放映廳繼續看電影,小六子則走過來跟蔡梨花搭訕。
剛開始蔡梨花有些緊張,因為她從沒和帶著槍的社會人接觸過。
那天侯鐵林往下脫褲子時,蔡梨花冷不丁發現槍支不由尖叫起來,直到侯鐵林說明並展示假槍她才放下心來。
雖然事後侯鐵林用假槍蒙人被傳為笑談,但蔡梨花對槍還是心有餘悸。
蔡梨花很快發現這個外來客和其他男人沒什麼區別,也是一個勁兒用色迷迷的目光往你胸脯子上盯,說來說去只不過是想勾引你陪他幹那點事兒。
聯想到侯鐵林帶假槍的事兒,蔡梨花心裡殘存的恐懼也就沒了。
蔡梨花見田忠平回來之後站在那兒喝汽水,意會到這是在等自己,她告訴小六子先回座位去看電影,自己去趟廁所就進去陪崔志成坐一會兒,至於到底能不能陪他們過夜,到時候再說,小六子答應著回放映廳裡彙報去了……
田忠平湊到蔡梨花身邊交代任務,不想卻遭到蔡梨花的拒絕。
“不行,說什麼我也不幹。平時麻五和牛犇總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現在連個面兒都不朝,就想讓我給他們賣命?田哥,不是我卷你的面子,更不是我在乎什麼風險,今天我就要跟他們較這個勁兒。田哥,你回去告訴麻五和牛犇,如果非得我出馬,不管他們倆誰來跟我說一聲都好使,要不然說什麼我也不幹。”
心裡有氣的蔡梨花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田忠平恨不得狠狠抽蔡梨花幾個耳光,可正是用人之際又不能真那麼做,他只好惡狠狠地瞪了蔡梨花一眼,轉身走出俱樂部。田忠平跑到麻五家婉轉地把蔡梨花的要求說了。
麻五不等聽完就破口大罵道:“操她媽的,我看這個臭婊子是想找著捱揍。現在我正式宣告,誰愛去誰去,我是堅決不去。我理她?操!那他媽的是個千人艹萬人騎的母驢,想讓我跟她去說?哼!我寧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沾這種人的邊,萬一讓她給賴上,我他媽的還見不見人。”
田忠平見麻五毫無通融的餘地,只好把目光轉向牛犇,吞吞吐吐地說:“三哥,蔡梨花對你一向尊重,要不然、要不然你親自出面和她交代一下?”
“別,忠平,你可千萬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也用不著那個騷貨尊重。要說出謀劃策我責無旁貸,想讓我出面和這種女人打交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在社會上闖蕩這麼些年,我還從來沒沾過色字的邊兒。哼哼,這輩子我絕不能讓別人在那方面說出我姓牛的一個不字,何況這些年你三嫂對待弟兄們還算不錯。忠平,你小子該不是想讓你三嫂把弟兄們拒之門外吧!”牛犇邊說邊一個勁兒地搖晃腦袋。
馬經夫見牛犇和麻五都把話說絕了,便把目光轉向田忠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忠平,我看還是你自己去想想辦法,我相信你能把這件事情辦好。”說完伸手拍了拍田忠平的肩膀。
“那——好吧!”田忠平一跺腳再次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