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衛乘此機會,請假回了趟家,見到久別的家人,於衛感到很親切。可父親於忠誠始終拉著個臉,於衛明白父親這是為自己去年10月在西安出事表達他的不滿。
於衛則主動找父親談心,說了自己在部隊的近況,並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想盡快調到邊城軍區直屬部隊來,這樣離家近些。
於忠誠則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不可能。父親執拗的脾氣,於衛是很瞭解的,多說則無益。
就和母親嚴翠玲談了自己的想法,調回來的目的,是想去進修一下,自己身邊的同學,有很多都在深造,畢竟中專學歷,不利於個人今後的發展。
嚴翠玲內心是喜歡學習的孩子,見到自己兒子有這種想法,是極力支援的。於是想辦法說服自己的丈夫,把兒子調回來。
經過幾天的磨合,於忠誠終於答應給於衛辦調動,於衛心裡當然高興的不得了。
在家裡的幾天聯系朋友,才知道自己半年沒有聯系的朋友們,個個銷聲匿跡,跑得無影無蹤。
找到夏江的單位,夏江則給他講述了朋友們這段時間的經過。
帕哈爾因為沾花惹草,調了個漂亮的丫頭子,兩人在外過夜後,第二天早上帕哈爾上班去了,他的一個朋友居然也把這女孩睡了。被女孩家人告發了,帕哈爾就這樣被抓。
帕哈爾說明是女孩是自願的,但女方家裡人卻不依不饒,並讓女孩作假口供,告發帕哈爾和他的朋友。
這樣牽連出這幫朋友們的一系列事情,這幫人在得知訊息後都跑了,跑向全國各地投靠親戚,躲避被抓住的厄運。
夏江自己因為在部隊裡,只能呆在單位,來躲避這場風雨,希望不要牽連到自己。
“那帕哈爾現在哪裡?”於衛聽了夏江的話後冷靜地問到。
於衛之所以這麼冷靜,也並非如此,當他剛聽到這訊息時,心裡“通通”亂跳,但畢竟經歷過在西安的事情,並沒有顯得很慌亂。
而夏江再給他敘述這個事時,卻顯得魂不守舍的慌亂,也許他是害怕的了不得?
“誰知道呢?現在也不敢問,不敢打聽,我在部隊都幾個星期沒回家了!”夏江有些膽怯地說。
夏江自從通訊教導大隊畢業後,就分到了距離學校不遠的軍用器材倉庫任助理員,器材倉庫主要給部隊提供通訊器材,所以又叫通訊器材倉庫。
器材倉庫因為距離鐵路較近,很多庫房空著,就租給了地方存放物資,這樣就有了租金,除了上繳上級部門部分外,其餘的都入了倉庫的帳,也有不入賬的租金就發放給了內部人員。
夏江雖然是個助理員,但基本每月除了工資外,還發放很多福利,現金福利基本和工資一樣多,在同學們中間也是富裕者。
但他也從不吝嗇,喜歡玩,聚餐、跳舞上酒吧,屬於搶著繳費的那個主,是很疏財仗義的人。
而且很喜歡打麻將,也精於鑽研這些東西,只要一打麻將或者打撲克,有現金刺激,那個贏錢的大多數總是他,在朋友們、同學們中間如此,在他的單位上也是如此。
不過贏的錢也吃喝玩樂了。
於衛總調侃他,說他是“賭神”。
在於衛看來,帕哈爾這次被抓,對夏江的打擊很大,收斂了很多,夏江是個聰明人,思想上也足夠地重視起來。
於衛則給夏江講了自己在去年十月份,在西安的事情,夏江本來不相信,感覺於衛吹牛,可後來見於衛認真講述過程,不由得就深信不疑。
兩人透過交談,共同的感受就是:今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玩了!玩歸玩,但得動動腦子,調丫頭子需要“圓盤”的手段。
“圓盤”在邊城是個時下流行的口頭語,意思是利用語言的魅力誘導對方遵從你的觀點,從而心甘情願地跟從與你,在這裡特指“繞丫頭”。
於衛在大院裡碰見了郭浪,兩位久別的同學,熱情地擁抱在了一起,聊了近況。
郭浪於去年九月到通訊指揮學院深造,主修戰術通訊。這讓於衛觸動很大,本來自己就有去深造的打算,但不知自己能去哪裡?怎麼去?
郭浪一直向於衛灌輸自己的思想,說武漢多麼、多麼好,吃得可口,娛樂設施齊全,舞廳多麼、多麼多,在休息時,和同學結伴去跳舞等等。
這些誘人的話語,一直充實著於衛的大腦,對于于衛這種玩性很大的人來說,難免産生一種嚮往和期盼。
於衛下決心決定在回部隊之前一定再同自己的父親談一次,先調回來,然後有機會去學習深造。
在母親嚴翠玲的協助下,父親於忠誠答應給於衛盡快辦理調動。於衛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三月份剛進入,於衛打電話給家裡,詢問調動的事情,父親於忠誠說正在辦理,最遲能在下個月辦好。
於衛想趁著這個機會把今年的假休了,休假的目的就是還想去西安一趟,去年的事還不能釋懷,想看看武平究竟怎麼樣?
經過火車三天的顛簸,又來到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於衛直接趕往了武平的家,見到了他的父母,他們雖然身體上看上去比較疲憊,但精神卻很好。
他們把武平的近況也講給了於衛,武平複員後被安排到西電公司一個工廠工作,可他幹了不到兩個月,說什麼不願意幹了,說自己不適合這樣的工作,整天死氣沉沉的上班,就辭掉了工作,現在在服裝市場賣衣服,到下午才能回來。
從他父母的口氣裡能聽出,對武平的這個舉動,頗有不滿。但已成事實,也是無法挽回的事情。
武平回來後見到於衛很是高興,問到:“排長!你怎麼來了?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也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