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髒。
她撇著頭,目光恰好對著門口,在氣絕之際一直牢牢盯著,內心不知在期盼著什麼,可至始至終,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該走了,主人。”
“嗯。”
秦億緩緩閉上了眼,意識抽離。
人跟著回了系統空間,心緒不高,隱隱有些疲憊之感,她瞅了眼在一旁賠著笑的娃娃臉,道了一句:“我去洗把臉。再吃點東西。”
這個世界太累了,她滿腦子都是那個少年笑著的面容,折騰得她身心都不好受。
說著她走了幾步,又回頭,一道銳利的目光直接射向他,“出來我要是看不到幼宜的死得很悽慘的錄屏我就打死你!”
“......好的主人。”
得了小系統的應聲後,秦億才放心消失在了臥室門口。
......
樂國的金鑾殿中。
新帝坐在帝王雕了金的寶座中,心緒上一片茫然,表情尚有幾分迷惑,此時大殿內除了兩旁的守衛,無一人說話,安靜的空間。
顧御玄到現在還有些不真實感,總覺得這裡過分熟悉,好似是忘記了某些東西一番。
說來也是神奇,辰國平亂之後,他本無意收服樂國,更何況,記憶裡樂國能夠安然釋放他歸國,已是算他的一個大恩人。
他斷斷做不來恩將仇報之事,只是有一天,新的樂皇找上他,見到他的那一刻,年輕的樂皇愣了瞬,雖然很是微妙,但他明白,樂皇認識他。
不過在他的記憶裡,他接觸這位新樂皇不多,兩人算不上朋友,但一種詭異的熟悉感讓他安心地聽完了樂皇的話。
一番話說得是,如今樂國被江湖門派掌控,民不聊生,請他出手聯合,一舉將那江湖門派徹底連根拔起,將他們從樂國的皇室中清除。
他向來不是什麼善良之人,便是說自己幫忙可以,提了兩個城池來換,兩個城池已經是他的底線,看在欠的這份人情,他才樂意去攤這趟渾水。
本以為樂皇並不答應,沒想到他竟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盤算了好了計劃。
他向來言出必行,不會不做,決定了便立即就要辦好。
樂皇走後,更為奇怪一事發生了。
他開始頻繁做夢,他夢見有一位紅衣女子,對他十分好,時間好似是在樂國的時候,他夢見自己叫她阿姐,語氣親暱。
他知曉夢中的自己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這位紅衣女子,雖說這位女子看不清面容。
也雖說他現在並無夢中那般的心緒,但心中到底是有些遺憾的,所以在舉兵進攻樂國之時,在樂國南邊的城裡,瞧見紅衣的幼宜的時候,心裡是震撼的,他似乎看到了紅衣女子的模樣,一個念頭恍惚,就將人留了下來。
觀察了一段時日,便發現此人又不是她,但人是自己留的,又不好趕走,便只好帶來了樂國的都城。
如今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坐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上,不知為何就想起了這件事來。
回神,發現雲童都不在,正想叫人尋雲童讓那幼宜過來,找理由遣走,卻見雲童肅著臉從外頭進來,還有那左壽祺左將軍,身後跟著驚惶的幼宜,還有幾名大漢。
紅衣裝滿是髒汙,幼宜和大漢身上都是傷痕。
顧御玄不解,星眸粗粗掠過身後的那些人,轉了視線到了為首的雲童和左壽祺身上,微皺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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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心中並無對這個女子的感覺,但人畢竟是他帶回來的,且無功無過,他不允許手下亂來,不然若是外頭人傳他不良的名聲又該當如何,他自是知道自己並不屑於這名聲,可好似有人曾經告誡過他,要做一個賢良的君王,不可暴虐成性。
不知是何人,只是這話刻進了腦子裡,輕易拂不掉。
雲童和左壽祺齊齊動作,直接一腳踹他們的膝蓋窩子,那幾個人一時不察,便被踹著跪在了地上,尤其是幼宜,直接撲在了地上,吃了好些塵土,養尊處優多年,何其受過這種苦?
可她現下不敢吭聲,眼前人雖是把秦億忘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雲童卻是將她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發現她作為的那一幕,一腳二話不說就下來了,要不是有人攔住,她恐怕就成為刀下亡魂了。
她心裡不甘,氣怒,可心底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