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酒從來不是個將心比心的人,現在卻好像懂了些什麼。
痛苦的不只有她一個人。
真好。
起碼她在地獄的時候,別人也不全然是在天堂的。
她輕笑一聲,看著面前黑雲湧動,踏著金光的少年從天而降,把她接走,給了她三分鐘的時間。
人群中,她似乎看到了薄刖的臉。
他穿著一身和這個場景格格不入的現代裝衣服,從懷裡『摸』出了那個白『色』小瓷瓶。
後悔『藥』劑。
他悔了麼?
祈酒冷笑一聲。
可是現在知道後悔,也晚了。
縱然她明白,君王身邊人千千數,他等她太久,太久。
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要想排除到只剩她一個人出來是真不容易。
可她心裡還是憋著一口氣。
他認錯,她理解。
但是她不原諒。
思緒正抽空之際,場景一轉,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天文館的小木樓上,面前是君顧。
她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笑,沈霓裳的聲音從喉嚨裡溢位來,“我是白嗣音。”
不僅是她愣住了,面前的君顧顯然也是一愣。
難怪。
難怪君顧會認為沈霓裳是白嗣音。
在這個限制嚴格的高階場,沈霓裳為了用這些道具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
用越高階的道具,承受的反噬也就越大。
想要抵消懲罰,也就沒那麼容易。
君顧攬著她的腰,肌肉略微有些僵硬,從長長的走廊一端開始,走向另一頭。
頭上木簪上的流蘇一步一搖。
祈酒看向了當初她藏身的那個房間,沒有看到自己,卻在角落裡看到了薄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