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那聲哽咽像是打穿了他的耳膜,他抬頭,果然看到她眼眶通紅,淚流滿面。
他心下一凜,以為她是真的害怕自己。
可下一刻,鍾薏卻一把環住他的脖頸,手指顫抖地捧住他的臉,輕輕將他頭壓下。
她紅著眼眶,帶淚的眼睛直直望進他心裡。
“衛昭,我保證,我不會離開你。”
他的呼吸頓住,嗓子像被什麼堵住。
“那你剛才……”
她破涕為笑,眼角的淚痣發亮:“笨蛋,我是想去找藥膏。你都破皮了,疼不疼?”
衛昭終於撥出一口氣。
他低頭埋在她肩窩,低低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響亮,帶著快意與失而復得的癲狂。
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從前的漪漪從來沒對他這樣承諾。
那麼就先把籠子藏好吧。
他抬起頭,盯著她的眼,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時,緩慢地伸舌舔過唇角未乾的血跡。
“薏薏給我的,怎麼會疼?”
他輕聲,“你給我的任何東西,哪怕是傷口……我都想全部舔乾淨。”
“……你、你說什麼呢!”
鍾薏被他忽然露骨的情話燒得滿臉通紅,低低喊了他一聲,手忙腳亂地縮排衾被中去。
她躲得急,又怯生生地留了一角臉頰在外,像是怕他真不看她了。
他伸手掀開她藏身的錦被。
“躲什麼?”他哄她,“不是你先說不離開我的?”
鍾薏被他看得發毛,咬著唇不說話。
他俯下身,將她整個人困在自己臂彎之中,把頭從胸口輕輕托起。
她對上他的眼。
熟悉的溫柔笑意緩緩浮現,可目光太過熾熱,像是火星燒濺在她唇上。
她怔愣片刻,像是中了蠱,鬼使神差地伸手環住他脖頸,唇輕輕貼了過去。
本想一觸即離。
卻被他扣住後頸,反客為主。
唇齒相觸,細碎地研磨著,他吻得極慢,極細緻,不急不躁,甚至帶著敬畏。
多久,他們有多久沒有像這般毫無間隙地親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