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東西，讓他心中有些疑惑。召來身邊一直伺候的小太監，謝瑖開口問道：“我記得沈飛舟是鹿苑人？”
那小太監想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沈大人確實是鹿苑人，奴婢還記得他剛入東宮的時候，給您帶了鹿苑手信。”
“你可還記得他當時帶的什麼，如何說的？”
見謝瑖眉頭緊鎖，那小太監臉色也頗為嚴肅地回想起了當時情形。那時候他同聖上年歲還小，有些場景已經記不得了。
“奴婢大概記得有鹿茸茶，鹿心血等物品，可那時候聖上年歲小，便俱都放到東宮庫房了。後來應當是不知賞賜給哪些個下人了。”
謝瑖也記得這些，當時還曾有他母后身邊的嬤嬤刻意提點，他年歲輕用不得那鹿茸茶。
“你可還記得，瓦剌王子朝貢，帶來的鹿血酒，當時沈飛舟喝起來的反應？”
“啊，奴婢記得。”
瓦剌王子來朝貢，宮宴乃是太子一手操辦，當時宴上同時準備了我族珍饈和瓦剌美食。那鹿血酒便是瓦剌美食的一種。
“當時您身邊幕僚向沈大人敬酒，沈大人喝過之後渾身起了疹子，還險些要了他的命。”
謝瑖點頭，一個出身鹿苑的人，同鹿血酒不符相剋本不算怪異，可鹿苑鹿品遍地，他不該不知自己對鹿血不符。
不過只憑這一點，並不能說明沈飛舟此人有問題。
謝瑖擰著眉，同那小太監道：“派人去鹿苑嚴查沈飛舟，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小太監應是後退下，留下謝瑖一人繼續檢視案卷。
沈飛舟此人行事低調穩健，且也是他自己挑來做東宮輔臣的，若說他背叛自己，謝瑖覺得可能性並不大。只是萬事需得小心求證，若沈飛舟真無二心，他日後才敢重用。
謝瑖看了片刻卷宗，無甚興致地把它扔到了書案上。
若沈飛舟真有背叛之心，他倒是要好好思索一下，汪淮究竟有什麼魅力，讓一個如今已經身為從二品的中書省參知政事背叛當今天子。
只是還不等謝瑖查出什麼，宮中派出的暗衛竟先找到了偷盜先帝遺詔之人。
那人正是芮苧。
“朕竟不知你還會武。”
謝瑖看著渾身染血，十分狼狽的芮苧，沉聲開口。
想著她平日在自己身邊溫柔小意，柔情似水的模樣，謝瑖狠狠擰了擰眉。
他想問芮苧，究竟為何背叛，他自認待她還算寬厚，她卻為何寧願放棄後宮之妃的身份，為汪淮去做那等要命的險事？
只可惜芮苧沒有給他那個機會，在看見謝瑖後，一個字都沒有吐露，便咬碎口中毒丸，在他面前吐血身亡。
看著前些日子還在自己身下承歡的芮苧，再想著舉止怪異違和的嶽汝婷，謝瑖的面色不禁愈發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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