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
他心裡念著她的名字,眼中第一次陰沉。
地下倉庫裡:江嫋過了很久才醒過來。她意識只停留在剛出洗手間被人捂住嘴巴那兒。額頭一陣一陣疼痛,女孩眉頭緊皺著,想伸手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
繩子勒的很緊,皮肉已經見血了。
“別著急,警察等會就來了。”他那會一路跟蹤發了定位,警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來。
江嫋抬起頭才發現傅景棠也在這兒。
男人臉上有傷痕,衣著也淩亂,看起來很狼狽。
“你怎麼在這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張了張嘴,嗓音艱澀。
分明是不好的處境,傅景棠到這種時候卻還能笑出來:“我們這算不算是亡命鴛鴦?”他問。
江嫋不說話。
男人扯了扯嘴角,嘆了口氣:“是餘雪然,她向道上借錢還不起,現在想綁架你換贖金。”
在下車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經過。
江嫋皺了皺眉,看了眼緊閉的鐵門:“那你呢?你怎麼會到這兒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也是傅景棠結婚的日子。
她看著他的眼睛問他,傅景棠笑了笑,沒有說話。
倉庫裡很安靜。
過了會兒響起滴滴答答的聲音。
“下雨了。”江嫋閉著眼靠在柱子上,卻聽見了門鎖被開啟的聲音。伴隨著鎖聲還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一個拿著木棍的男人慢慢走了進來,餘雪然打著傘跟在後面,看到狼狽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好久不見。”
江嫋慢慢睜開眼就看見女人撥著指甲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看著她。
女孩面色蒼白,眼中雖有驚懼卻依舊很動人。餘雪然最嫉恨她這個樣子,冷笑了聲:“怎麼樣?沒想到是我吧。”
她刻意沒看一邊的傅景棠道:“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你這是在犯罪。”她面目猙獰,江嫋忍不住道。
“都是因為你我才走到今天,人人都喜歡你,憑什麼?”
她面色猙獰,傅景棠忍不住皺眉:“沒人逼你和那些人扯在一起,你走到今天完全是因為你自己。”
他語氣冷淡,像之前寥寥幾次和她說話時一樣。餘雪然想到他從來沒對她溫柔過,她以為他本性如此,可直到看到今天早上他為了那個賤人自願被抓。女人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她掌心握得緊緊地,看了江嫋一眼,忽然笑了。
“你不是喜歡這種柔弱的女人嗎?她今天就便宜給你了。”她對身後的黑衣男人道。
男人笑了笑,脫下帽子上前了一步。他目光太露骨,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慄。
江嫋被綁在柱子上不能動,想向後縮也做不到。
傅景棠眯了眯眼,突然開口:“餘雪然,十七歲時進入傳媒大學,以第三者的身份和導師搞在一起,導致其懷孕三個月的妻子流産。之後又嫌棄導師沒資源,陪睡經紀人上位。”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又笑道:“白寧,周宇,範強,王軻……你勾引過的人還有誰?”
他每念出一個名字,餘雪然面色就白上一分。這些人裡大多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要是被爆出去……
他一字一句將她最不能見人的一面掀開。女人捂著耳朵尖叫:“別說了!”她眼神瘋狂:“王中,給我堵住他的嘴。”像她那樣虛榮的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將一切醜陋曝光於眾人眼下。女人已經狼狽離開了。
傅景棠悶哼了聲,任由男人一拳打在他腹部。他被綁著,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王中一拳接著一拳,眼神興奮像是要將人打死。
江嫋眼睛酸的厲害,想哭又不敢。她知道傅景棠是在吸引他的注意。
他故意刺激餘雪然就是為了救她。
男人倒在地上啐了口血冷笑:“你就這點力氣?”王中被沖地向後退了一步。他這時候仍然不肯低下頭,黑衣男人似乎被激怒,下手更重了些。
他拿起棍子狠狠往傅景棠身上打。
男人口鼻都是血已經快不行了。江嫋終於哭了出來:“求求你,別打了。”她哭著看向地上的男人。卻見他笑著搖了搖頭,傅景棠握著手裡的鑰匙不說話,任由棍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