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江嫋一直在劇組裡。
原本以為那天受了氣餘雪然之後第二天會找回來,但江嫋第二天來片場的時候卻一片風平浪靜。氣焰囂張的女人不知道是被誰警告過了,難得安分。只是看見江嫋時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那天的事之後,餘雪然不敢再作妖,只得老老老實實自己拍戲。
江嫋琢磨著劇本,準備著下午的戲份。
顧鶴來時女孩已經上場了。
她身體還沒徹底恢複過來,做那樣的動作其實有些吃力。所有人都覺得她身姿優美,可只有青年一個人注意到了女孩額角的細汗和發白盡力舒展的指節。盡管心中擔心,可他還是沒有讓她停下來,因為他知道那是她喜歡的。女孩那天在病房裡和經紀人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青年想到當初不顧家人反對一心想要學醫的自己,心底微微柔軟。
他看了很久,直到一支煙遞了過來。
是傅景棠。
顧鶴沒有想到他也在片場,不由挑了挑眉:“陪新歡?”
他又包了小明星的事圈裡都知道,顧鶴和傅景棠十幾年兄弟,也沒當回事,可看今天男人居然出現在片場,不由對這新歡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多了些新認識。他這樣想著,卻不知道傅景棠根本不是為了餘雪然來的。
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包養的情人早就被丟到了腦後,他心裡想起那天江嫋在休息室的話來,莫名有些煩躁。
‘我希望以後都不要再看見傅總。’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輕易得到的不要,等到人家放棄了,又犯賤似的覺得心癢難耐。他看著片場裡女孩一顰一笑,彎彎的眼眸,清軟的聲音就像著了魔一樣。
傅景棠一生還從來沒有過這樣新鮮的體驗,可惜現在卻是別人的。
顧鶴並沒有接過那支煙,他吸煙是為了醒神,平常能不吸就不吸。男人不置可否,也扔了那根煙。
“怎麼了?”他這舉動倒是讓顧鶴有些奇怪。傅景棠少有不吸煙的時候今天卻是例外。
男人卻笑著看了眼遠處:“不吸了,怕燻著你小情人。”
那天江嫋的表情他還記得,她似乎很討厭他吸煙。傅景棠想到這兒又想起她墮胎不久,對身體也不好。
他對江嫋的稱呼讓顧鶴忍不住皺眉,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卻看見女孩正往這邊走。他來之前電話告訴過她會在這裡等她。
江嫋拍完戲看了一眼手機。看見顧鶴的簡訊時挑了挑眉,在從片場走出來時卻看見了青年身邊的男人,腳步不由頓了頓。
傅景棠也看見了她。
男人隔著太遠看不清神情。正當江嫋猶豫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是顧鶴。
他擔心她找不到位置。
江嫋半閉著眼,指尖微微放鬆,終於還是過去了。
青年將手中的外套給她披上,這才轉過身來介紹:“傅景棠,算是發小。”簡簡單單幾個字讓江嫋身子微微僵了僵,顧鶴卻以為她是有些冷。伸手摸了摸女孩額頭。
“天氣不好,以後拍戲的時候給肚子上貼片熱貼。”他知道江嫋不會放棄這次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因此也不勸解,只是叫她多注意身體。青年的貼心此刻讓江嫋更加煎熬。
傅景棠在一旁眯眼看著,一言不發。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個女孩被別人抱在懷裡的樣子乖順很多,再不同於對著他時的滿身帶刺。
男人有些嘲笑自己也有今天。但他向來散漫不知情緒,旁人也看不出來什麼。
下午的戲已經拍完。
顧鶴接到江嫋之後就要離開了,因此只是轉身對男人點了點頭:“我們先走了。”
江嫋始終蜷縮在男人懷裡低頭不語。直到兩人背影遠去傅景棠才將手裡的煙點燃。
“傅總,餘小姐找您。”過了會兒,大約一支煙快完的時間,助理忽然快步走了過來。
傅景棠垂眸聽著,神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