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嫋目光恍惚,卻看見了坐在臺下坐在江家位置上對她微笑的母親。
‘你母親也希望看見你今天這個樣子。’這是瞿青山早上的原話,女人眼含希冀,顯然是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江嫋指尖顫了顫,忽然意識到今天的一切都是騙局,是男人為她精心設計的牢籠。
給她兩個選擇,可以送她去米蘭,但前提卻是必須和他結婚。
多麼合理。
真是可笑,她卻因為男人片刻溫情就忘了他究竟是怎樣的人,瞿青山從來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容易放手和妥協的人。
他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只有她還傻傻的愧疚自責。江嫋低著頭任由男人將戒指戴在她手上,神情僵硬。她已經沒有了拒絕的餘地。
他教她抬起頭來,卻讓她眼底只能看見他。
這場記者會轟動了整個a市,瞿家沒落了,瞿青山卻從來沒有。那個男人即使背後沒有瞿家也能叫人恭恭敬敬。在座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收購瞿氏的那家美國公司最初也是瞿青山名下的,這件事細想不由叫人毛骨悚然,他手腕有多深沒有人敢想。但即便如此,那個在所有人眼中完美禁慾的男人卻也被一個小姑娘拿下了。這成了a市一夜不息的話題。
被眾人議論的江嫋卻並不感到驚喜。
記者會後,車子一路行駛到老宅。
江嫋慢慢睜開眼,看著手指上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戒指。很精緻,環內和面板相接的地方刻了兩個字母jn,是她名字開頭的縮寫。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戒指,我們可以再換一個。”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是瞿青山。
江嫋低頭將戒指褪了下來遞給他:“它不屬於我。”女孩咬唇第一次堅定地拒絕了他:“瞿先生,您的妻子不應該是我。”
男人襯衣挽到手肘處,聽見這話只是輕輕笑了笑:“我給過你選擇的。”
“但所有選擇的結果都是和您在一起。”
無論是跟他去美國,還是去米蘭留學,最終都是一個結局。他不會放過她的。江嫋不得不悲哀的承認這個事實。
車子路過山彎處一片長椅,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一切都很像,只是現在卻沒有下雪。瞿青山收回目光慢慢閉上眼:“嫋嫋,我早說過的,我不是個好人。”
他一句話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江嫋握著的手指緊了緊,忽然開啟車窗將手中的戒指扔了下去。銀色的指環被輪胎碾碎,司機在後視鏡裡看見猛地剎住了車。
“瞿先生?”他下車撿起戒指,卻早已經不成樣子。
“我不會嫁給您。”
江嫋又說了一遍。
瞿青山終於睜開了眼:“跟我去美國。”他頓了頓道:“我不會再找瞿朗麻煩。甚至還會為他接任瞿家保駕護航。”男人話中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江嫋猛地抬頭:“他是你侄子。”
瞿青山卻笑了聲:“是嗎?”
他看著女孩震驚的眼神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十年前他父母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只不過要謀殺的物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