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原以為禁軍不會這麼拼,肯定遠遠地吊在後面,想不到,禁軍看到梁山只用竹竿做兵器,信心就起來了。再看到種家軍這麼猛,以為跟在後面,肯定能撈到軍功,於是綿羊也成了猛虎,突然間士氣高漲,一往無前。
隨著兩萬種家軍追入伏虎溝,四萬禁軍也是如潮水般湧入。高俅站在三、四裡遠的一處山嶺之上。兩名侍女煮好了茶,又擺上了四樣糕點,果脯,看著遠處山腳平原下的大戰。
此時,看到梁山傷亡數千人,種家軍、禁軍都往伏虎溝裡湧去,緊追不捨。高俅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端起茶杯,淺淺嘗了一口,開懷道:“成了,區區梁山草寇,能頂住種家軍三、四輪沖擊,也算難得了。但草寇就是草寇,能有多少戰力,呵呵……”
高俅才笑到一半,突然間,山崩地裂一般,遠方戰場方向猛地傳來兩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伏虎溝入口兩側的山頭,馬頭峰、馬尾峰幾乎同時爆炸。
每個山峰下都埋放了整整十幾車的炸藥,這時突然被點燃,無數山石、檑木、土方,就如同紙片一樣被狠狠地掀起,然後順著山下鋪天蓋地滾落。
“山崩塌了?!!”
“啊,天怒了!!”
正好沖到伏虎溝入口處的四萬禁軍,已經有一萬多進去了,外面還有三萬不多,此時被巨大的爆炸,嚇懵、嚇傻了。只一轉眼間,至少有三、四千人被滾崩炸落的山石、土方掩埋。餘下的兩萬多人早被嚇得手足無措,紛紛掉頭就跑。
整個黃嵬山平原上,兩萬多人密密麻麻,人擠人,人推人,到處是人。突然,伏虎溝入口左側的平原上,無數木板從地下翻起,剛才消失的兩千火槍兵再次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已經亂了陣腳的兩萬多禁軍。
“打!”晁蓋一聲令下。
火槍那清脆但勾魂的聲響,再次如爆豆般響起,無數禁軍中彈倒地。可是這次,火槍兵的槍聲接連不斷,並沒有想像中需要裝填彈藥的事發生。
亂七八糟的禁軍,一片片被火槍收割著性命。倒黴的是指揮的將領周昂、王文斌都沖進伏虎溝了,剩下的兩萬多禁軍,簡直成無頭的蒼蠅,在方圓數裡的原野上,毫無章法地胡亂射箭反擊,效果根本不大。
突然,又是數十聲奇怪的聲響傳來。“嗵!嗵!嗵嗵!!!”首次投入戰場使用的小迫擊炮發射了。
別說朝廷,就連梁山的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怪異的聲音,除了張忠龍帶的那個小迫擊炮連,一百多學生兵,還有顏闊外這世上聽過這聲音的人都還沒有。
但僅僅幾秒鐘後,世人都瞭解這東西的可怕了。相距一百多米的禁軍中,突然炸出一朵朵百花。那百花沾人就燒,百花落處方圓二、三十米範圍內,幾十個禁軍突然發出恐怖的慘叫聲。當幾十玫白磷彈落下後,整個戰場變成了一片地獄。
但這一切依然沒有結束,百花不斷落在兩萬多禁軍人群之中,從開始的慘叫,到騷亂,到了後面有十幾個禁軍被嚇壞了,丟掉武器,跪地求饒。有了十幾個,就有幾百個,幾千個,轉眼間整個戰場上剩下的一萬多禁軍全部跪在了地上。
顏闊這才下令停止了炮擊,讓晁蓋率人收繳武器,收押俘虜。
而高俅一看,嚇得手上端著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那……那是什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高俅並不知道,顏闊的眼力也遠超常人,而且手上有一個郭開、郭榮父子新近燒出來的透明玻璃,已經讓人打磨,製成了三副望遠鏡。雖然是簡易的單筒縮拉式望遠鏡,但也能用的,早就發現數裡外山頂上準備看好戲的高俅。此時大局已定,顏闊叫過林沖,指了指遠處的山頂,把望遠鏡遞給他。
林沖接過望遠鏡看了看,神情一下子就激動了:“大頭領,我……我……”
顏闊笑道:“那是一處孤峰,他只帶了一百多人,去吧!”
林沖一拱手,什麼話也不說了,馬上帶了一支預備的千人隊,悄悄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