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中意外的是梁山軍隨便用幾千根長竹竿,弄出個意想不到,就頂住了他的刀盾兵,而且內輪接戰,就毀了兩、三千種家軍。
而顏闊感到意外的是,武松既然會不聽軍事會議上決定的戰策。直接率人沖進了種家軍的軍陣之中,這是違反了軍事會議決議的,顏闊原本還想再提拔他往上的。可是現在,他在心中已經給武松定位了,此人太講義氣,遇事容易沖動,相當於團長的指揮使已經到頂了。他可以是好兄弟,但不是個好將軍。
其實想想也是,原書中,武松是一縣都頭,雖然縣令收了西門慶的好處,罩著西門慶。但他就不會冷靜下來,好好做好他的都頭?民怎麼與官鬥呢?
只要他做好了都頭,或許突然有一天,西門大官人酒後睡熟了家中卻失火,跑都沒跑出來,就被活活燒死了呢;又或者某一天,西門大官人出城進個貨什麼的,馬驚了,車子剎車失靈了,沖下山崖,連人帶車摔成了肉泥,是死了才掉下去,或都掉下去才摔死,誰又能知道呢?這些可都是天災人禍呀,武都頭雖為一縣治安小吏,但他也不神仙,沒辦法防,也是防不勝防的嘛,半點都怪不到他頭上。
可武松偏偏忍不得這口氣,執刀一陣猛殺。好了,潘金蓮沒了,西門慶死了,可他自己,從此也就玩完了。可見,這是一個為了義氣,不顧一切的家夥;熱血上頭時,老虎都能用拳頭砸的猛人。只不過,這樣的人,是好漢,也適合做兄弟,但不適合當將軍。
戰場之上,兩軍廝殺,情況瞬息萬變,真的一點不假。剛剛還占上風的梁山軍,突然變成了被動。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梁山已經有上千人傷亡。種家軍號稱朝廷裡最能打的軍隊,果然不是說出來的。
顏闊適時下令:“林副帥,差不多了,派人接應武指揮使退入伏虎溝,再打下去,八千梁山兵就快沒了!”
“尊令!”林沖應了一聲,馬上下去安排。
突然間,梁山方向的黃嵬山後響起陣陣號角。一隊兩千人左右的長弓兵突然殺出,朝著朝廷軍隊射出一陣箭雨。種家軍紛紛舉盾擋箭,已經殺入陣中的梁山軍馬上後撤,脫離了糾纏。堪堪將攪在一起的梁山退出,種家軍又緩過勁來,複又撲了上來,想死死咬住梁山軍。
竹竿兵再次發揮作用,一邊抵住種家軍,一邊往後撤退。石勇手一揮,又一輪箭雨發出,擋住種家軍。正好迎頭遇到被種家軍壓退出來的武松:“武指揮使,大頭領讓你快率人退進伏虎溝!快!”
武松此時已經殺得渾身是血:“他們殺了我三千多兄弟,這仇一定要報,我不退,再讓我反攻一輪。”
“武指揮使,這是打仗,不是江湖私鬥,這是軍令,快退!否則不僅違了軍令,而且還耽誤了大頭領的整個佈局,不知又要死多少弟兄啊。”
“這……”武松遲疑了一下,雖然還不服氣,但石勇說的很有道理,他看了一眼戰場,不甘地下令:“撤退!撤入伏虎溝去!”
看到梁山軍要跑,已經沖到陣中的種師中手中令旗往前一壓,杜虎、張開催馬就沖,緊緊逼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入伏虎溝,張開回身道:“少將軍,前面是一條山谷,梁山草寇多奸詐,會不會有伏兵?”
種師中抬頭左右看了看,笑道:“這麼寬,這麼平的山谷,能設什麼伏,就算梁山想設伏,也得在裡面山陡,峽深的地方。不要管,貼上去,至少這個山谷是安全的。”
張開仔細看了看,也覺得有理,馬上回身,緊追杜虎殺了上去。
周昂騎在馬上,手指一杆長槍一指:“王教頭,看,梁山頂不住了!”
王文斌點了點頭,手中青龍刀往前一指,高聲下令:“兒郎們,梁山軍頂不住了,壓上去,壓上去!立功就在今日!”
“沖!!!”四萬禁軍同時發出震天動地的喊聲,齊齊往前,緊隨著種家軍左右沖了上去。
林沖一看,急道:“大頭領,怎麼辦?這樣絞成一堆,分不開禁軍和種家軍啊。”
“這有什麼的,分不開就分不開,伏虎溝那麼大,再多放進去一兩萬人都裝得下。通知下去,分不開就讓禁軍也進去,把伏虎溝裝滿再引爆兩個山峰的炸藥。”顏闊下令,林沖一想也對,馬上讓傳令兵下去傳令了。
當初要想方設法把埋伏地點選在伏虎溝,就是因為伏虎溝裡面地勢寬闊,能輕易裝進種家軍的兩萬軍隊。裡面有些深溝,地勢倒是險要,卻裝不下太多人。所以,才想到用炸藥來截堵伏虎溝兩側的山峰。不僅因勢而為,還在伏虎溝入口兩側人工堆了無數土石、檑木。
準備這麼充分,好處是顯而易見了。如今這樣的情況發生,卻是當初沒有預料到,卻是能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