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了,眼看快到中午,咱們趕緊吃飽喝足,去收拾那些禿驢去。”顏闊不想再這件事上扯,因為公孫勝也並不是個簡單的道士,還是位武道行家,他一身怪力扯得細了,自己也說不清楚。
公孫勝聽了笑道:“如此卻好,貧道自幼好習槍棒,後於二仙山拜得恩師習武修道,下山後遊歷四海,增長見聞,原本欲往山東走一趟,不想半路上借宿一處柴草廬庵,一打聽卻知道他們原本在此修持的道士,卻生生被一夥惡和尚給趕了出去,還打傷四、五位道友。
貧道聽聞此事,胸中氣難平息,專程繞道過來找這些和尚理論的,不想卻在這遇上你們三位好漢,也算是志同道合了,哈哈。”
“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也是聽了朱貴哥哥的話,這才知道這夥歹人的行徑。”楊春接道。
顏闊卻並不認為公孫勝會多管閑事,專門找這些和尚的晦氣。而且,猜得不錯,公孫勝欲往山東也並非什麼增長見聞,遊歷四海,而是要去找晁蓋,商議劫取生辰綱的事。不過,顏闊卻也不想點破:“公孫先生俠肝義膽,顏某佩服,咱們這便走吧,時辰也差不多了。”
四人收拾好食具酒水,牽馬緩行,不多時便到山腰處。果然看見一夥和尚,約莫二十多人,把住道路,正在糾纏兩個過往的行人。
其中帶頭的和尚長得雄壯,膀大腰圓,一顆光頭油光水亮,胸前一片麻黑,長著濃濃的胸毛。他一隻手扯一個,將兩個過往的行人揪住,任那兩人掙紮,卻是脫開不得。
又走得近了些,顏闊遠遠聽到那兩個行人苦苦哀求:“佛爺呀,我二人本是到山那頭的桃花村走親的,並非經商戶主,哪帶得許多銀兩,還請佛爺高抬貴手,放我二人過去吧。”
那雄壯和尚雖沒動手,揪住兩人衣襟,卻是手上使勁,將兩人幾乎提離了地,也是苦苦哀求:“施主行行好吧,咱這天王廟雖有些田地,可這盤石山盡是石頭,也種不出糧來,您就可憐可憐咱們,多少給點吧。你都說了走親訪友的,哪能空著手去呢,多少給幾兩銀子吧……”
“無恥!”楊春看著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罵道:“強盜咱也幹過,但這麼……這麼……哭著臉死纏爛打強要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顏闊也是一臉懵:“這是赤裸裸的變相搶劫啊,卻還做得這麼斯文,呵,這世界真是奇妙啊,什麼人都有。”
公孫勝也是搖著頭道:“這是典型的無賴,咱們也不用和他們講理了,動嘴弄不好還說不過他們,畢竟他們這樣的行徑真說下來卻不是硬搶啊。”
朱貴接道:“正是,這群無賴上去直接動手得了。”
“行!”顏闊嘴上應著,手上扣了一粒鐵丸,也不見他作勢,隻手腕一震,一粒鐵丸已經飛出。
正在苦著臉裝可憐,強拉著人不放的雄壯和尚,手背上突然如同被滾油給燙了一下,猛地放開拉著別人衣襟的手:“啊!好痛,好痛……”
他還沒弄明白手怎麼突然傳來巨痛,紅腫起來,顏闊和公孫勝,楊春,朱貴已經沖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
二十多個和尚臉皮雖厚,可是身上別的地方皮並不厚,顏闊轉眼間就打翻了七、八個。公孫勝也挑翻了五、六個,楊春也不是好惹的,只有朱貴稍弱點,打倒了兩、三個。僅是一轉眼間,二十多個和尚就沒有站著的了。
楊春還不解氣,沖著一地的和尚拳打腳踢:“我讓你們壞,我讓你們變著法的搶人,我讓你們這般不種田,不耕地的禿驢耍賴,不如打殘了……”
一幹和尚被打得哭爹喊娘,見楊春並不住手,強忍著痛跪了起來,一個勁地磕頭求饒。楊春停了停,看向顏闊,徵求他的意見。
顏闊緩步上前,一把提起被他用鐵丸打中的雄壯和尚問道:“說實話,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們全都送往西方極樂世界。”
“英……雄饒……饒命,我不去西方極樂世界,我……我們根本就不是和尚。我們原先只是唐州一夥混混、流丐。只因見那不事勞作,無需耕種的和尚卻能得無數捐施財物,於是起了邪心,佔了這處廟觀想索些財物。誰想……誰想我等不通佛儀,沒人願意施捨……迫不得已,這才……才出此下策。”
公孫勝上前來,揚手就是一把掌扇在雄壯和尚臉上,罵道:“我把你個無賴混蛋,你扮作和尚也就算了,如何強佔道觀來裝佛廟?廟和觀都分不清,還敢扮和尚行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