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
周氏怕李氏罵她敗家,先發制人,一邊罵著,一邊將她往堂屋外拽。就她剛剛那模樣,是個瞎子也能看出點端倪來。
作為薛蓮的親孃,周氏認為自己應該第一個知道。
薛蓮被拽進了廚房,而堂屋那邊立即傳來了李氏的罵聲。不過,因為犯錯的是她,所以,李氏儘可能的隱忍怒意,沒把話罵的很難聽。
“娘。”
薛蓮委屈至極,可是,無論如何她是開不了口的。陳二平做的那些事禽獸不如,如果告訴了周氏,她也完了。
不能說!
周氏見她哭的厲害,連忙給她擦眼淚,“哭啥?誰敢欺負你,你跟娘說,娘給你討公道去。該不是,又是那死丫頭吧?”
死丫頭,特指薛瑤。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這事兒跟薛瑤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這件事跟她有很大關係。突然想明白的薛蓮恨死了薛瑤,心裡頭想了不下十種詛咒她的方法。
周氏見她不說話,又急又氣:“你倒是說啊!”
“說了又能怎麼樣?說了她還不是該欺負女兒就欺負女兒。”薛蓮賭氣的出聲,頗有幾分埋怨的意思。
周氏見她把火往自己身上撒,倒也沒多生氣,只是越發的恨薛瑤。一想到前幾日聽到二房說的那些話,薛瑤要帶著薛林夫妻倆發財,她就更氣了。
二房到底給薛瑤什麼好處了,讓她幫忙娶媳婦,還順帶著掙銀子?
“娘,媒婆那邊還沒訊息嗎?”
李氏每年都會給媒婆一點銀錢,讓她幫薛蓮物色那種家境殷實的富貴人家。一般的鄉村富戶她看不上,最差也要鎮上那種。
薛蓮一直都知道,所以,問的一點不害羞。
她過完年就十七了,再不說親事就是老姑娘了。再有那陳二平,她更要早點嫁人才好。
說起這事兒,周氏更犯愁了。
——
薛瑤聽完麥芽的話後,一個下午都沒能平靜下來,實在是想不到,陳二平跟薛蓮竟然......
若是被人知曉,在這時代,兩人怕是要被浸豬籠。
薛蓮為了達成目的,還真是不惜一切。
“阿姐。”
薛文韜從外面進來,笑的甜絲絲的,手裡還拿著一塊長著白鬍子的糖塊。
薛瑤看見他手裡的東西,微微驚訝道:“哪兒來的?”
“當然是本少爺買的。”陳煥跟在薛文韜身後進廚房,將一袋龍鬚酥遞到薛瑤面前:“河間府的特產,聞聞香不香。”
“阿姐,特別香。”
薛文韜已經一口吃了半塊兒了,正是嚐到好吃,這才跑來告訴薛瑤。本來想把手裡的半塊餵給阿姐吃的,無奈阿姐已經有了一袋。
薛瑤見二人都望著自己,似乎這會兒不吃會讓他們失望,她放下菜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眯眯的接過了袋子。輕輕捻出一小塊,放進嘴裡,甜絲絲的,面上有粉狀,不膩口,味道正好。
陳煥見她吃的不錯,臉上的笑意更大:“不枉本少爺跋涉一通去廖記買,你喜歡吃就好。”
這次回河間府,他是一晚上都沒敢多呆,受完訓就立馬跑了。生怕晚一步,就被他娘抓個正著。
回來的路上,其實都出了城了,想到回來一趟不帶點東西回去,兩手空空難為情。於是,他調轉了馬頭,從城東門跑到西門大街的廖記,買了百年老字號的龍鬚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