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尋短見?
薛瑤三人均是一愣,隨即對眼前的可憐姑娘生出了憐憫之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身份地位低微,終身大事根本輪不到自己做主。
譬如原身,她與陳澈定下婚約時才幾歲,連成親是什麼意思都不懂,就被父母定下親事了。如果不是陳家悔婚退親,此時,她已經嫁給了陳澈,過上了婚後的日子,說不定此時連孩子都有了。
薛瑤深知這包辦婚姻是個毒瘤,但是,身為醫者卻對這個“毒瘤”一點辦法都沒有。
“傻孩子,凡事都皆能與爹孃商量,只要爹孃不是專橫霸道之人,總會聽聽你的意見。你何苦犯得著尋短見?這人啊,一條命可珍貴了。”
救人的大叔膝下也有兒女,這些年,夫人去得早,他又當爹又當孃的把孩子拉扯大著實不容易。所以,對輕生的姑娘很是惋惜。
薛瑤也附和道:“大叔說的對,凡事都有挽回的餘地,不能太過悲觀了。”
“你們不會明白的。”姑娘哭訴著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父母前幾年就病逝了,大哥不成器,二哥成親後就分開過根本不管我,與我定親之人前兩年也病死了。如今,大嫂嫌我是個掃把星,就把我送給去給人做妾,多換點銀子。”
長兄為父,長嫂如母,這對兄嫂竟然做出如此荒唐過分的事!
劉子謙連連搖頭,實在想不到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兄嫂。
救人的大叔也是一臉憤慨,可是,他並不能為她做什麼。
薛瑤眉頭蹙起,良久沒說話。
跳河的姑娘見三人都不說話了,這才緩緩站起身,對幾人道:“謝謝你們今日救了我,只是,我的命遲早是要送給這條河的河神的。與其給人做妾,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薛瑤沒接她的話,自己真的做不了什麼。她家境如此,若是不會抗爭,自己說太多也是枉然。
只是,今日既然碰見了,那肯定不會讓她在自己眼皮子下做傻事了。
“姑娘,你家住哪兒,我們送你回去吧。”
興許是知道自己今晚跳河不成了,也或是被水嗆了過後這會兒不想死了,跳水的姑娘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便往路上走。
救人的大路同薛瑤和劉子謙道了謝,與三人分道揚鑣。
薛瑤很快就追上了那姑娘,與她並肩緩步走著,有一茬沒一茬的說著話。主要都是薛瑤在說,說的也都是一些鼓勵她,積極充滿正能量。
劉子謙落後幾步跟在她們二人身後,聽著薛瑤說話,這時,他才知道:其實她還是很能說的,只是,對他沒什麼話說而已。
薛瑤的舉動打動了那姑娘,她露出微笑後向薛瑤致謝,然後告訴了薛瑤她的名字。
夢蝶,莊夢蝶。
薛瑤聞言,立即喃喃自語:“莊夢蝶?莊周夢蝶。”
莊夢蝶苦笑道:“姑娘說的是,就是莊周夢蝶。我爹孃希望我快樂,不受生死所拘束,能打破物我的界限。只可惜,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