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樓的番薯宴果真不同凡響,若不是薛瑤親口嘗過了,還一直會認為是當地人過於吹捧,為的是吸引外地遊客,增長當地收入。
一頓番薯宴,倒是讓薛瑤對劉子謙多了幾分認識。
這個陽光少年,溫馴、謙和、禮貌,談吐也很風趣,與那死讀書、讀死書的書呆子截然不同。
薛瑤最看重他的一點是選吃飯的位置,他讓夥計點了雅間,選在了最靠裡的位置。但是,整頓飯的過程,雅間的門敞開著。既保證了隱私,又在這基礎上萬一被人撞見也算光明磊落,一男一女吃飯並無不可。
在古代,他為尊,她為卑,有此覺悟實在是不容易。
所以,飯後二人逛河邊,看人放河燈,薛瑤也沒之前那種應付了事的情緒來。
長寧縣城的夜景,確實挺美的。
兩人這麼並肩走著,倒沒有刻意拉開距離,而來河邊來放燈的,行色匆匆,男男女女各有心事,也沒人顧得上多看他們幾眼。
劉子謙覺得氣氛有點悶,他不說話,薛瑤也不說。當然,他說的時候,多數情況下也是薛瑤聽他說。比起不說話,那他還是說話吧,他一個人說,她應應自己也成。
“阿瑤......”
“不好啦,有人跳河啦,快來人啊,有人跳河啦......”
劉子謙剛起音,不遠處便傳來了呼救聲,薛瑤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過去。她見附近聽見喊聲的人都朝著那聲音處跑去,她也加快了步伐。
至於劉子謙喊她名字要說什麼,這會兒一點不重要。
劉子謙見她急切的跑走了,他趕緊收了聲兒,拔腿跟了上去。
薛瑤和劉子謙擠進人群時,跳河的人已經被救起來了。誰也沒想到,這跳河之人竟然是個看上去只有二八年華左右的姑娘。
救人的是個中年大叔,他把人撈上來後就趕緊放平在地上,然後連忙退後,一邊抹著臉上的水,一邊著急的道:“哪位好心的嫂子、小姐,幫幫這位姑娘。”
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他這年紀當這姑娘的爹都綽綽有餘了,可受禮教束縛,他把人救上來就已經是看在性命貴重的份上破格了。若是再與她肢體接觸,絕對不行。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可上前幫忙救人的卻沒有。一個個圍著地上已經被河水嗆暈過去的姑娘,三五幾個低聲交頭接耳的猜測著姑娘跳河的原因。
救人的大叔看看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看周圍冷血的看客們,心裡頭急的一團火。
實在不行,還是他自己來......
“大叔,我是大夫。”
薛瑤剝開站在最前面的人,疾步走到了姑娘身旁蹲下,第一時間表明瞭自己的身份。
大夫,這是一個令人病人心安的一眾人。
救人的大叔聞言,心裡懸著的石頭瞬間落了地,激動的道:“既然如此,還請大夫救救她。小小年紀跳河尋死,實在是令人惋惜。哎!”
要知道,有多少人渴望多活幾年都沒這福氣呢!
薛瑤沒顧得上搭理他,因為她已經替跳河的姑娘急救。
對溺水者的急救方法和步驟,薛瑤作為醫生早就爛熟於心。大叔已經將她救上岸,她落水的時間也不長,此時暈過去了,應該也只是被嗆暈了,問題並不算嚴重。
薛瑤按照猜想,檢查了她的口鼻,看看是否有淤泥、樹葉等汙穢物。證實猜想後,她飛快的解開了落水姑娘領子上的盤扣,然後一膝跪地,一膝抵在姑娘的腹部,雙手按壓,兩次一停。
按下控水過程中,薛瑤按壓幾次後,對溺水者進行幾次人工呼吸,反覆操作。
這套急救方法在周圍的人看來簡直跌爆眼睛,哪怕是劉子謙知道她醫術不錯,看到她此時救人的方式也是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