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原以為薛瑤是隨口找的託詞,可沒想到,聽到薛瑤爹呻吟後,又聽到了摔碎東西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薛文韜喊她的聲音,說爹摔倒了。
人在屋裡躺著,潘氏身為一個有身份的當家主母,哪會紆尊進屋去瞧瞧?這不僅僅是自降身段,還令人詬病。
薛瑤也被屋裡的父子給驚到了,沒想到二人竟然配合的這麼好,隨口應了薛文韜一聲,這才露出尷尬之色對潘氏道:“陳夫人,實在是抱歉,我......我爹斷了腿,我弟又年幼,我實在是脫不開身......”
潘氏滿心失望,但跟薛瑤又不熟,更不能拿賀家欠陳家的債來要求薛瑤,微微露出失望之色,道:“她也是老毛病了,一時半會兒也還撐得住。既然令尊有傷在身,薛姑娘不便遠行,那......那過段時間,我再來。”
這是大有不請到薛瑤不罷休的勢頭了。
潘氏這種身份對薛瑤的產品十分有用,她可不能得罪了這尊大神,即便心裡頭很高興,但面上滿是愧色,說著歉意的話。
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等潘氏下次來的時候再看情況——薛大山的腿要不要痊癒了。
送走潘氏後,薛文韜又不理會薛大山這個爹了,甚至看著他冷哼了幾聲,才翻著白眼回了自己屋。
薛大山倚著門,偷偷的看著馬車走遠,回頭對薛瑤道:“大丫,你不想去,爹都聽出來了。這夫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嫌棄咱家院子髒,凳子髒,水髒......”
搞了半天,薛大山在屋裡都看見了,聽見了。
薛瑤對薛大山的眼力勁兒還是很滿意,聽他嘀嘀咕咕一大堆後,才道:“你的腿剛好,別用力,也別到處走,能躺著就多躺些日子再走動。回屋躺著去吧,我去做飯。”
經過這二十來天的接觸,薛瑤已經不吝嗇給薛大山吃飯了。
因為今天是中元節,各家各戶都有燒紙錢祭奠先人的習俗。薛大山爹孃還在呢,他又是老四,給先人燒錢的責任輪不到他,當然,他也樂得清閒自在,吃過晚飯後,就美滋滋的躺到床上去了。
今晚的小炒豆腐真好吃,兩面金黃,中間酥嫩,一口下去,爆漿的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一邊哼著曲兒,一邊回味,好不樂哉。
薛文韜對薛大山的恨意並未減少一分,之前感激他的維護,這些日子也還的差不多了,聽著屋裡傳出來的哼曲兒聲,很是不高興的道:“阿姐,他都快把自己當大爺了。”
這些年,就衝他乾的事兒,也不配在這個家享受。
薛瑤趕緊打住他的話頭子,轉了話題道:“今晚早點睡,明兒個還要上學呢。”
薛文韜欲言又止,憤恨的瞪了薛大山的房門幾眼,氣沖沖的回屋去了。
薛瑤見狀,無奈的挑了挑眉。隨後燒了水洗了澡,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
半夜,薛瑤睡的正迷糊,隱約聽見了叩門聲。
原以為是在做夢,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叩門聲還在持續。那聲音,像是刻意收了力敲的,聽上去有幾分沉悶。
薛瑤被驚醒了。
“你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大半夜不睡覺來敲門,不是薛大山就是薛文韜。她這睡的正香就被吵醒了,討厭的很。
薛瑤的起床氣不小,聲音一點沒壓住,驚的敲門的人趕緊收了手。
叩門聲一停,薛瑤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誰知,剛閉上眼,叩門聲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