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以前對不守婦道的李寡婦十分鄙夷,甭說喊她一聲“嬸子”,就是遠遠見到她,也會立即繞道而行。每次路過她家門口時,都是目不斜視,疾步離開,就像李寡婦是洪水猛獸一般。
李寡婦當然明白原身的清高勁兒從何而來,不就是與村裡地主爺家的小少爺定了親嘛。人家命好,不能比,但是,原身家那些破爛事並不好看,她又能比誰高貴多少?所以,每次看到原身,她同樣嗤之以鼻。
在原身被當眾退親那天,李寡婦並沒有幸災樂禍的當眾嘲笑她飛上枝頭又狠狠摔在了地上,但也沒有對她生出半點同情。
這世道,女人最可憐。
可是,她也是女人,誰可憐過她?
李寡婦對薛瑤並無好感,平日裡也毫無交集,結果今日卻得到了她的推波助瀾,還聽到了一聲“嬸子”。
呵,真是有趣。
薛瑤在設計薛旭那天晚上已經回憶過原身和李寡婦之間的關係了,自然知道原身對李寡婦極為不待見,不過,現在嘛,雖然目的不同,但目標卻一致,從輩分上而言,喊她一聲嬸子也無可厚非。
“嬸子,你不信我?”
李寡婦也是個敞亮人,見薛瑤開門見山,她也不虛與委蛇,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斜睨著薛瑤道:“你覺得呢?”
好吧!
薛瑤深吸了一口氣,對她笑笑,然後對她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我可以幫你如願以償,聽完再拒絕我也不遲。”
李寡婦半信半疑,打量了薛瑤幾眼後,終是附耳過去。
......
村口,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了小喜村,引起了幾個在楊槐樹下乘涼的村民的注意。只見車伕看了他們幾眼後,就側頭低聲同車裡的人交談,距離有些遠,他們聽不見在說什麼。
上次那輛馬車是來找薛瑤的,這次這輛馬車又是來找誰的?
幾人疑慮剛起,就見那車伕停下馬車跳了下來,然後笑眯眯的朝著他們走來:“老鄉,這可是小喜村?”
眾人齊齊點頭。
劉清河這個老光棍兒,閒來最愛八卦,見人打聽小喜村,立即樂呵呵的道:“你們要找誰呀?”
車伕見他問話,趕緊上前,又道:“薛姑娘,幾位可知薛姑娘住哪家?”
“薛姑娘?這小喜村姓薛的可多了,不知道你找哪位薛姑娘?”
這小喜村一半人都姓薛,每家每戶都有薛姑娘。若是不說哪家閨女,誰知道找的誰。
車伕為難了,答不上來,疾步回了馬車旁,一個勁兒的點頭後,這才又折回來繼續打聽:“薛姑娘芳名薛瑤,她住哪家?”
“薛瑤?”劉清河“哦”了一聲後反問,見對方點頭,才道:“她家好找的很,一直沿著這條路朝著那方向走,看見沒,就我手指最遠那家。”
車伕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只有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十分顯眼。他趕緊謝過,趕著馬車走了。
馬車一走,幾人立即七嘴八舌的說起事來。一個個都滿是驚異,這薛老四的姑娘被陳家退親沒倆月,怎麼連連結交上貴人了?
真是稀奇!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晃到薛瑤家門口停下,車伕還沒上前敲門,正好碰見了買完豆腐回來的薛瑤。他縮回手,看著薛瑤笑問道:“姑娘,這可是薛姑娘家?”
薛瑤看著他,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從他身上緩緩的移到了馬車上,這才問道:“你們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