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煥沒有回答薛瑤的問題,他選擇了當鴕鳥。他也知道自己呆在這兒不是長久之計,畢竟答應了四哥要參加考試。只是,他從盛府逃脫跑回小喜村,這會兒身上的傷又沒好利索,這時回盛府,顯然也不合適。
倒不如,等傷好了,再偷偷回去。
亦或是,等考試的時候,再悄悄回去。
陳煥放浪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聽了陳煜的話要好好讀書考試,可偏偏他娘這時候逼他跟潘靈兒定親。
甭說這種時候,即便是以後,那也不可能!
陳煥蓋著臉有些心情複雜,聽著薛瑤出去後,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何時,他陳六混成這副鬼樣子了?
不行,他要試著聯絡阿狗!
薛瑤倒也不是真急著趕陳煥走,畢竟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尤其是他的肋骨,在完全癒合之前不能再出任何問題。她開口問他,其實是想聽聽他的打算。
畢竟,他呆在她家,並非長久之計。若是不離開,家裡突然多了個男人,遲早被人發現。
薛大山早就知道陳煥在這兒,難得的是沒宣揚出去,這一點,薛瑤還是感到挺欣慰。
算了算了,等他傷痊癒了再說。
薛瑤今天挺高興,畢竟送薛文韜入學了。要知道,他們一個村,也沒幾個孩子能有機會去學堂聽課。村裡的夫子收的束脩雖然不高,但對於農家人而言還是不少。再加上一年下來的筆墨開銷,以及買點書本,那就更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的了。
不過,她來了不足三個月,便幹了一件大事!
讀書考科舉,這是泥腿子們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命運的唯一途徑,她希望,薛文韜真的能走出去,實現他的小抱負。
薛瑤一高興,她就想做好吃的。
她手裡有了一筆鉅款,時不時的拿著枸櫞丸賣給藥堂也是一項進項,隔天吃點肉買條魚倒也不算大魚大肉、鋪張浪費。加上她家離村子遠,隔壁鄰居也離得遠,夜裡做個什麼菜,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也不會特別招搖。
今晚,薛瑤打算做一道酸菜魚。
魚是前兩天在集市上買的大草魚,一條有足足三斤。她買了魚後,找了個地方將魚放進了空間裡。雖然有兩日了,也沒放水養著,但拿出來後,就跟剛買的時候一個樣。
薛瑤收拾好了魚,把飯悶在了鍋裡。打算等薛文韜回來後,再關上門做菜。
可是,天都快黑了,薛文韜還沒回來。
薛大山扛著鋤頭回來,洗了手,發現薛瑤坐在堂屋裡張望。試了又試之後,才囁嚅著嘴皮問道:“大丫,你看啥呢?”
薛瑤看也沒看他,目光還是盯著院門口,淡淡的回了一句:“文韜。”
薛大山知道薛文韜今天第一天上學堂,他不知道閨女哪裡來的銀子給他教束脩,不過,這是好事。等他腿好了,糧食種下了,他也去鎮上做工賺銀子。
想到這兒,薛大山又道:“可能第一天去不適應,先生留他了吧!”
這話倒是給薛瑤提了個醒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她收回目光,淡淡的打量了便宜爹一眼,起身出去了。
陳煥聽見堂屋裡父女倆的聲音消失後,從屋裡緩步挪了出去。一出門,恰好與薛大山的目光對上。
額......
薛大山盯著陳煥看了好一會兒,才丟下“她出去了”四個字回屋了。
陳煥看著天色已經已經全暗下來了,還不見薛文韜回來,皺了皺眉後。
這時候,家家戶戶應該都關門了,他出去一趟,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如果可以,他想今晚就悄悄回家一趟。
薛瑤剛出門幾步,天色就完全黑下來了,看著遠處黑暗相見的村落和樹木,踩著不算太熟悉的小路,腳下走的飛快。不知為什麼,她一顆心“怦怦”的劇烈跳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似的。
這孩子,到底是被夫子留了,還是貪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