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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不如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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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布衣滿臉恐懼,心如死灰。他原以為是午子虛惹怒了段念,只須將段唸的“心頭所恨”殺了,他或能僥幸得段念不再計較此事。哪知千算萬算,竟算漏了自個才是段唸的“心頭所恨”!

望著已是絕望的寒布衣,段念持劍緩緩走近。寒布衣只呆呆道:“能告知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段念倒是沒料到他會這般問,方要回他,卻見他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與方才心如死灰的模樣天差地別,暗道一聲:“不好!”那寒布衣已順勢射出三枚銀針,速度之快,直教段念心驚,忙揮劍挑針。“當當”兩聲,攻她上身的兩枚已被挑飛,卻有一枚攻下盤的不及挑開,正中了小腹左側。

寒布衣已在射出銀針之後,毫不停頓,抓著時機撲向段念。段念一面挑開銀針,一面又已中了招,哪裡還防得住寒布衣的突襲?霎時連中兩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寒布衣得勢之後,自不肯饒人,再攻上前,只欲了結了段念性命。段念驚怒之下,也不瞧對手如何出招,便將軟劍橫掃,權當是一道屏障。

忽聽得寒布衣“啊”的一聲慘叫,又忙往後退去數步,段念才定下神,只見地上已多了一隻血淋淋的手掌,那廂寒布衣的右手正血如一股流水,涓涓落下。原來寒布衣那時也是狂了一般,一心只顧著殺了段念逃命,竟沒料到段念在慌亂之中還會如此揮劍,這才吃了個大虧。段念又吐了口血,神色冰冷,也不顧及傷勢如何,便劍朝寒布衣。寒布衣趕忙將長袖裹住手臂斷口,又忙側過身去,抄起之前丟下的斷劍來。此刻他已是痛得麻木,傷勢也是不輕,在段唸的緊逼之下緩緩後退,步子已經虛浮起來,搖搖欲墜。段念待要發功,則又覺得腹部劇痛,只想著盡快解決了寒布衣,便不用內力,連著刺出數劍。寒布衣縱有招架之策,已無招架之力,前邊三劍方還勉強擋住,第四劍則在他肩頭閃出一朵血花來;第五劍被他避開喉嚨,卻刺中胸口;第六劍則從他腰上劃過,留下一道血跡。

段念縱然受了傷,劍速仍比平常慢不了多少。寒布衣又中了數劍,雖則都不算深,也是吃了不少痛楚,鬥志正一點一點被瓦解。他又如何不知是如此下去必死無疑?於是在第十劍刺中他大腿之後,忽聽他狂嘯一聲,再不顧段唸的攻勢,再撲了上來。段念也是一驚,只想他是強弩之末,哪裡料到還有“狗急跳牆”一說?但寒布衣已撲了上來,無可避開也只得一劍殺了他罷了。那一劍自是又快又狠,忍著腹部之痛灌輸內勁於劍身,直從他胸口穿過,鮮血淋漓。不料她雖最快刺出了那一劍,卻是沒防住寒布衣插過來的斷劍。那斷劍亦已刺進了她胸口,只好在寒布衣因傷勢過重,使劍的又是左手,沒了多大力道;兼之那劍身斷的整齊,不算鋒利,這一劍雖重創了段念,倒還不至於要了性命。

寒布衣倒落在地,胸口的劍躬著身子,搖曳未定。段念忍痛拔出胸口的斷劍,就地盤坐起來,又運功逼出小腹左側的銀針,忙閉目調息。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她的臉色才稍有好轉。便抽出寒布衣胸口的劍,還鞘後,緩步出了竹林。潛回客棧之後,她又寫了張藥方交與店夥計,教他按方子抓了幾副藥,經過幾日修養,狀況才漸漸得以好轉。

這一日她已可以正常活動了,便想著去街頭逛逛,透透氣,喝杯茶。雖是帶傷在身,但四大仇家之事都已承天運,一一了結,便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若是能將對皇帝的遷怒暫時擱淺,這平靜的生活倒教她有些喜愛,甚至是貪慕。忽在街頭,遠遠見著了一道身影,暗道:“那不是空雲麼?”便想著去瞧瞧。隨了一路,只見空雲進了一家客棧。段念走到客棧門口,心想著:“與他雖是舊識,交情卻是一般。這般尾隨又算甚麼?”晃了晃頭就要離去。卻見櫃臺前的空雲正向著一個人迎去,那人不是別個,正是古寧南。段念一怔,隨即避開裡邊人的視線,又納悶道:“他怎麼也在這裡?”

過了不久,古寧南送空雲到門口。空雲又與古寧南笑說了些甚麼,就告辭了。段念便上前招呼了空雲。這倒頗教空雲詫異:“她之前可不不是這副愛與人打交道的性子。”又想起傳言說董玉死啦,替段念悲慼之餘,心想:“人因事變,說不準的。”兩人便在茶樓坐飲一番。段念因問空雲方才見著古寧南所謂何事。空雲心想不是忌諱,便從兩人在襄陽相遇開始說起,一一詳簡恰當地說了出來。段念聽完,先是為古寧南擱下楊萍的事匆匆忙忙趕來臨安,卻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而倍感詫異;忽又聯系他口中的“要事”,似想起甚麼來,一聲冷笑,問空雲道:“你且說,這當朝皇帝該不該死?”空雲忽被她問了這麼一句沒頭腦又大逆不道的話嚇了一大跳,忙環顧了四周,見再無茶客在場,這才低聲道:“你問這做甚麼?這可是天子腳下,若教別個聽到這番措辭,還不得鬧翻天去。”段念卻毫不顧忌,心道:“我如今孤家寡人,還有甚麼可怕的?”只與空雲道:“你且說說。”空雲嘆了口氣,想著定是段念有甚麼不滿於皇權的,不知實情,又不好冒昧詢問,只得籠統些答道:“天下大事,都決策於他一人之手,差錯是在所難免的。可追根究底,他雖掌握天下,卻不可肆意妄為,須對子民負責才可。試看歷代王朝更疊,哪一個不是由君主暴虐,引起黎民揭竿起義而成?要我說,他縱有不是之處,也是出於維護國家統一安定的好心。”段念冷笑道:“如此便能肆意濫殺無辜,甚至是有功之人?”空雲道:“此話怎講?”段念只道:“嶽鵬舉。”空雲一怔,道:“這卻也是無可奈何。莫說嶽將軍未必能立於不敗、一掃金人,便是他能夠如此,收複河山、迎回徽欽二帝,又置當今皇帝於何處?況他又功高蓋主,實是他不曉為官之道啊。”段念道:“如此說來,這裡面仍是有皇帝的私心啦!”

空雲道:“不錯,私心自是有的。不過,觀他臨朝三十幾年來,仍是行了不少好事。縱功過不能相抵,他也絕非一無是處。”段念聽得他一直都在為皇帝辯解,稍有怒氣,道:“平民百姓,家破人亡者,數不勝數,這債又該如何去算?”空雲道:“話可不是這般說的,即便是前朝空前繁榮的開元盛世,也只不過是上層人的繁榮,底下百姓艱苦依舊。饑不飽、寒不暖者,亦不勝列舉。時代如此,區區凡人,能有甚麼法子?”段念一聽,竟也愣住了,呢喃道:“時代如此,區區凡人,能有甚麼法子……”空雲見段念發愣,不由得嘆了口氣。他沒由頭地談了這般久,不知段念若思何事,但現實擺在眼前,那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段念忽又想起龍嘯天的話來:“這背後的牽扯,你是永遠也理不盡的!”不禁苦笑道:“這話原來是這個意思,看來我確實是理不盡的……”空雲不知她所言何事,只寬慰道:“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何必看得那般死?世事多艱,心寬即可。若仍是剪不斷、拋不掉,一堆亂事困在心頭,出家修心也未嘗不可。”這話說得雖是過激了些,但他見段念愁眉苦臉,定是困惑極深、煩惱極甚,須得過激些才能教她清醒。果見段念一掃方才頹然低落之色,面無表情道:“如此也好。”也不再與空雲交談,辭別而去。倒留得空雲莫名其妙,嘆道:“真想要逍遙自在,談何容易?不過稍微看開一些,少些心煩罷了。”

段念離開茶樓之後,她便有了決心,思忖著修書一封,填詞一首。又給了個小女孩些銀子,教她將信送至古寧南若客居的客棧。自個則已選定了天目山,就著夜色趕去。只因傷未痊癒,一路駕馬奔波,反有複發之勢,又得段念強行運功才得以壓制住,卻是不知會不會留下甚麼病根子。

段念初見古寧南來時,自是感慨萬千,憶想兩人各種經歷,尤其是之前假正經說娶她,對古寧南倒是柔和了幾分。待見古寧南冷冷的態度,又想少室山石亭中的際遇,也知兩人已是生死相向,別無二話。待又聽得古寧南道出那句“如此也好,不必再‘掛念’彼此啦”,心也便沉了下去,只冷道:“出劍罷。”古寧南自忖不敵段念,卻也非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之輩,不緊不慢,抽出一柄普通長劍,朝段念走去。段念卻不似古寧南那般溫文爾雅,富有君子風度,不過徑直撥出輕塵軟劍,閃出幾朵劍花,徑直籠蓋住古寧南。

古寧南仗劍相抵,才擋住幾朵劍花,段念已從下盤攻來,一招“妙筆生花”急攻。古寧南不慌不亂,連退數步,待段唸的招數過了風頭,隨即撲上前去,一招“斷梗浮萍”使出。相較於段念所使的花裡胡哨,他的劍招氣勢更深上一層,微露殺意。二人交錯而過,各自回身,又揮出一劍。兩劍方才撞出微微電光,劍身已經分開,一攻上,一攻下,又各自險險避開,回頭再出招拆招。

堪堪鬥了一百餘招,古寧南已明顯看出段念在有意讓著,又或是她身子不大舒適,以至出招遠無平常犀利。他卻也不去點明,反倒是一意強攻,攻勢愈加迅猛。段念軟劍一舞,劍身繞過古寧南的抵禦,在他身上劃出一道口子,卻只是劃破了衣衫。古寧南毫不在意,趁段念稍微一頓,又忙刺出一招“流風迴雪”,看似情意綿綿,實則兇機無限,一個不小心,便會重創於劍下。段念見這招倒也合自己這柄劍使,又覺得似曾相識,只一時想不起來。步子往後一退,一隻腳已經懸空,忙又運上輕功打古寧南身側繞過。古寧南反身再攻,進了兩步,連刺四劍。段念低身一繞,再到懸崖邊上,忙喝住古寧南道:“你方才那一招是哪裡來的?”古寧南頓下步子,止住攻勢,知段念是說“流風迴雪”,便道:“以‘雲夢閑情’為表,以‘飛花落絮’為裡,以‘雨斷雲銷’為意,不過是我自創的而已。”

段念喃喃道:“雲夢閑情,雨斷雲銷……‘流風迴雪’說的便是我了罷……”驀地,一股鮮血自喉嚨湧出,憋也憋不著,徑直噴了出來。古寧南一呆,這才驚然發覺她胸前早已被鮮血染透,不自覺道了聲:“你……”忙著要上前來。段念卻揮劍指著他,冷冷道:“休要過來!”古寧南這才停著,臉上的憂心之色也隱隱抹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一臉漠然。

段念緩了許久才緩過氣,抹掉嘴角的血跡,悽然一笑,道:“非是我讓著你,若非重傷在身,你焉能在我手下走過五十招?”古寧南不置可否,也不問她的傷勢如何而來,只道:“你既已這般模樣,為何還邀我來決一生死?”段念道:“便是如此,你才有可能勝過我。教我讓招,那是決計不可能的!”古寧南見著段念那一臉的倔強,不由得又軟了心,柔聲道:“我也不曾教你讓著我,我也不曾說非要勝過你。不過區區一死,我想你我都已不太在意了罷。”段念卻道:“你若死了,我再去行刺那狗皇帝皇子呢?”古寧南道:“你不會的。”段念道:“我不會?我如何不會!我偏是要去,你奈我何?”古寧南道:“你若要去,自不會引我來此啦。”段念冷冷一笑,他說的不錯,她既已決定,豈會反悔?卻又冷道:“你若死啦,置楊萍於何處?”古寧南一呆,卻是洩了氣,他若有對不住的人,想來便是段念與楊萍了罷。欠段唸的,冥冥之中,似已償還了;欠楊萍的呢?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她。

段念見古寧南呆住,“哈哈”一笑,道:“所以,你是死不得的罷。”古寧南嘆了口氣,道:“萬一若是不敵於你,死了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段念道:“話雖不錯,但那是萬一。現下看來,這萬一也是沒有啦。”古寧南一驚,心裡頭忽然混亂到了極致,只道:“你……”段念冷冷道:“甚麼‘你’?甚麼‘我’,都休要再說啦!”

古寧南見段念發怒,也只得靜下來。聽段唸的語氣又漸漸轉淡了,道:“甚麼是人世間?玉兒所言不錯,這人世間是天堂與地獄的交融地而已。不過是供人寄居的一處牢籠,所有人終究都是要走的。只恨我這一世,卻做了囚中之囚,困頓於家仇之事。如今雖殺不了那幕後的狗皇帝,其餘四個都已死啦,自是大快我心!”說這話時,她雖曉得古寧南之父也是四人之一,卻毫不顧及,只顧自己說。難得古寧南沒有甚麼太大反響,雖不知寒布衣已喪生段念劍下,也不詢問,仍只靜靜地聽著她講。段念忽又轉開話題道:“是以,我留在這所謂的人世間,也已沒甚麼心思啦。既是因仇恨而活著,仇都報了,也該走啦。”古寧南聽得這話越發不對頭,忙道:“你要做甚麼?”

段念冷冷一笑,只道:“哥哥教我無情,今日看來,無情委實有無情的好。奈何,我偏是一個多情之人,在矛盾之中,情只是被抑制在骨子裡罷了。”說著看向古寧南,厲聲道:“若非遇著你,我怎麼會淪落至此?便算是那趙鴻明騙我,那也不過一時,想來如今,早可淡忘。古寧南啊古寧南,為何你偏是在我哥哥和玉兒之外,最在意的人?如果有得選,我真只願從來沒有遇著過你!”

古寧南見段唸的眸子裡一時充滿暴戾氣,一時又空洞無物,一時有滿是傷心欲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是此時此刻,他又能如何?

忽聽段念怒喝一聲:“接招!”已見段念拋過來一物,速度卻不是很快。古寧南下意識地探手去接,方才將那物件接到手裡,卻見一道白影落下懸崖。他忙呼:“不要!”可顯然無用。他隔著崖邊尚有兩丈,待奔過去,段念已落下數丈之遠了。

懸崖絕壁,高近百丈,這般跳下去,哪還有活路?原來段念已倦了人世間,既有輕生之念,又不想死於別人之手,不過正好藉此機會來與古寧南決絕罷了。古寧南眼睜睜地看著那身影變小,消失在光線暗淡的崖底,心也隨著一塊去了。不錯,他真的可以一輩子都記得她了。可他卻不能去死。在此之前,段念還特意給他提了個醒,他負了楊萍,須得償還……

跪望著崖底許久,古寧南落下淚來,不作任何聲響。他心頭問自個:“若還有機會,能棄少室山石亭一事不顧,將她留下來麼?”他不曉得,甚麼都不曉得……

再去看段念跳崖前拋過來的物件,卻是一封信。字跡沒有楊萍的娟秀,隱隱透出幾分剛勁,字裡行間,卻是無可奈何之意。讀罷,古寧南緩緩合上眼。晚風一過,捲走他手中的信紙,悠悠飄向遠方。

天目山下,一和尚與一女子臨別。女子道:“就此別過罷,大和尚,來日再莫相見。”和尚知那女子要回家隱居,也許今後再不會相會了,因而話雖粗而無禮,講的卻是實情。便合起手掌道:“世態人心,實難預測,不如歸去。楊施主此舉甚好,免得倦了俗事,壞了性情。”那女子騎上馬,又道:“大和尚再贈我兩句偈語可好?”那和尚頓了頓,道:“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

女子唸了一遍,雖是不甚理解,也只想著回去慢慢品味,總會明瞭的。忽見遠方飄來一張紙,在風中打著轉。女子心頭滿是好奇,不泯童心,忙在馬背上輕輕借力,躍起一丈多高,抓著了那張信紙,安穩地落回馬背。那和尚忙道:“楊施主已懷六甲,焉能如此頑皮?只此一次,今後再莫如此啦,免得動了胎氣,後悔莫及。”女子笑道:“謹遵大和尚教誨!嘿嘿……”方要去去看信紙上寫著甚麼,卻又想起甚麼,忙與和尚道:“大和尚,再求一事可好?”和尚道:“請說。”女子神色一洩,撫著肚子道:“他爹爹不在……還請你替我這未出世的孩兒取個名。”和尚一愣,道:“這名還得由他爹爹去取,縱然當下不在,說不準哪日便去尋你了。”女子只搖了搖頭。和尚見了,道:“那好罷,但願古施主莫嫌我多管閑事才好。”女子忙道:“不會不會。莫說他還管不著,便算是管得著也未必會管。”和尚聽了,忖了會子道:“施主這一‘萍’字,想是取意‘漂泊無定’,乃令尊對施主的愛憐與勸誡。是以,若生孩為男,可用‘雲胤’二字;若生孩為女,則可以‘雲安’為名。”楊萍道:“我倒是今日才解我的名字。只不知這兩個名,都有何意?”和尚道:“所謂‘浮雲遊子意’,浮雲本是漂泊無定之物,正合了楊施主的‘萍’字。‘胤’者,後嗣之意。若生為男,性子安和便好,即便四下漂泊,亦是江湖常事,不必多心;至於‘雲安’,重在於‘安’,生孩為女,父母自是望她能夠安定,莫過於‘安’字。”楊萍聞言,喜道:“受教了,多謝大和尚啦!”那和尚道:“無須客氣。此去多加小心。”

於是兩人各行其道,一個往北去,一個向西歸。落日已隱,殘霞猶豔。女子開啟那張信紙一看,卻是一首詞牌為《鷓鴣天》的詞,看罷,眼裡隱隱有了淚光,不禁輕輕念道,正是:

流落人間是病身,等閑情意卻銷魂。相思不許雙魚寄,此去方將好夢尋。

雖隱昧,豈天真?料知往後更無春。閨心一片雖如故,只怨蒼天不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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