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眉使了個眼色，嵐兒會意，出去一會兒抱了只白兔進來。
“也只能如此實驗了。”安遠眉說。
嵐兒身手靈巧地剪去一塊兔毛，戴著手套將面霜搽上。
眾人屏氣凝神看著兔子那塊裸露的面板很快地被灼黑，灼傷的兔子死命地掙扎，發出慘厲的叫聲。
在座者頓生觸目驚心之感。
安遠眉臉色一沉，厲聲道：“此等下三濫伎倆著實惡毒！當真是吳采女所為？可有證據？”
沈亦蘩緩緩回稟：“稟王妃，千真萬確。若論證據，妾手上沒有。但是現有個活的證據，需請王妃移步，隨妾前去驗收。”
安遠眉默然片刻，沉聲說：“好。”
紅豆閣內。
吳采女歪在太師椅上捻著茶盞蓋子悠悠撥著茶葉，瞅了一眼跪著的文兒。
冷笑一聲說：“這不是沈采女的人嗎？今日如此有雅興屈尊來我小閣子，有何指教？”
文兒看了看她身旁的丫鬟，為難地說：“奴婢有要事請求采女幫忙，事關緊要，不方便他人知曉。”
吳采女直愣愣盯著她看了一會，撲哧笑了：“你要跟我獨處？我可不敢，萬一你家主子讓你來謀害我……”
“采女，事關玉容霜。”文兒打斷她的話，見她臉色登時就變了，示意左右都退下。
“什麼玉容霜，你想說什麼？”吳采女警惕地站起身來，語氣冷硬，卻掩不住一絲慌亂。
文兒抬頭看著她：“那天，我看到你往沈采女玉容霜里加東西。”
趁著吳采女怒目圓瞪正要發作的間隙又快速補充一句：“采女別誤會，我跟你是一條船上的。”
吳采女正要破口大罵，生生止住。
只見文兒眼裡射出怨恨的光芒，恨恨地說：“奴婢雖是沈采女的侍女，但她曾經責難於我。”
“奴婢心內早和她勢不兩立。那日奴婢看見你投了毒，心裡說不出的高興，每晚都親手給那人搽在臉上，盼望那張狠毒的臉早日爛掉。可沒想到，卻一直不見效。”
吳采女聽了，漸漸神色平靜下來，只是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後來奴婢才知道，原是珠兒不小心將玉容霜打碎了，奴婢後來給她搽的都是新的。現在珠兒怕事發被罰想要自盡，被奴婢救下。奴婢還答應弄一瓶玉容霜給她。”
珠兒娓娓說罷，眼帶欣喜看著吳采女：“采女，這一次我們可要抓住機會。”
吳采女聽了，不過想了一想，很爽快就點頭答應了，臉上也露出竊喜。
那玉容霜是宮裡製造，節慶時皇后賞賜給宗親內眷，各府再自行分配使用。
上一年中秋，王妃將這批玉容霜賞賜給各姬妾，鄭良媛有六盒，馮寶林五盒，楊才林四盒，四位采女各兩盒。
吳采女很快地親自到內室拿出自己一瓶新的玉容霜，如法炮製往裡加了毒粉。
交給文兒：“這一回你要盯緊一點，別再搞砸了，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文兒接過，禁不住激動地猛點頭：“放心吧，采女，這一回我一定小心看著，親自給她搽上，讓她插翅也難飛！”
兩人會心一笑後，文兒就急急腳從偏門走了。
安遠眉一行人從旁邊的樹叢後出現在文兒眼前，嚇得她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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