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予無奈,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誰讓他伺候了兩個都不好得罪的大祖宗呢!不管是其中的哪個誰,得罪了之後,都不會有一個好下場的。
明站在一旁看著,忍不住笑了,揖手道:“還請王爺、王妃看在墨管家終日辛勞忠心的份上,讓我來執行這個責罰吧。”
墨景予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那微微彎腰,開口對沈冶請求的明,咬著牙,恨恨的說道:“如此,便有勞明暗衛辛苦了。”
明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笑著說道:“不礙事,不礙事,不過尚有一事需要提醒墨管家你,如今我已經是半明衛了。”
墨景予也很無奈了,可是他能怎麼辦啊!畢竟是自己交友不慎啊,除了怪罪自己瞎之外,難道還有旁的什麼辦法嗎?
方晚看著在自己面前鬧騰著的兩人,無奈地笑了,揮了下衣袖,緩聲說道:“行了,今日的這個處罰便是免了,都下去吧。”
墨景予抬眸,感激的看著方晚,揖手道:“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明卻是不在意的模樣,抬手,拎著墨景予的衣領,一個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沈冶扭頭,看了眼綠竹,吩咐道:“你去傳晚膳吧。”
綠竹施了一禮,“是。”
只見方才還熱鬧著的院子,此時就剩下自己的沈冶兩個人的時候,方晚的心突然就慌了一下,扭頭想要去看那殘陽,卻發現,就連那殘陽,也已經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西垂下山了,如今那天邊掛著的,是漸漸升起的殘月。
沈冶像是沒有注意到方晚的慌亂一般,伸手牽過方晚的手,緩步前廳的方向走去,才緩聲開口問道:“晚兒今日怎麼就想起來要來這裡見那趙青卓。”
方晚無奈,心說:這個趙青卓難道不是他們今天早上才從十裡桃林帶回來的嗎?怎麼聽這話倒像是許久之前就已經找到了一般。
“今日突然想起,覺得可能會日後為爹爹證明清白有幫助,是以就直接過來了。沒有事先告知王爺一聲,實屬是晚兒處事不夠妥當。”
沈冶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像是就這麼被方晚的說辭說說服了一般,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揮了揮手上那份來自於張猛的供詞,笑著說道:“說起來,還應該是本王感謝晚兒才是,如果不是因為晚兒你的話,這份供詞,恐怕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拿到手了。”
方晚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牽著手,緩步朝前廳說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打破這段平靜。
好一會,方晚才像是突然間想起了是一般,松開了被沈冶牽著著的手,從腰間掏出了一個被錦帕包裹住的東西,遞給了沈冶,才緩聲說道:“王爺,你看看這樣東西,你可是識得?”
沈冶見已經都快要走到前廳了,也就沒有直接開啟,而是再次伸手,牽過了方晚的手,然後繼續朝前走著。“這些事情不著急,先去用膳才是,晚兒你午膳吃的不多,母妃送來的桃花羹你也沒有喝,想必已經餓了吧。”
方晚微怔,問道:“王爺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喝那桃花羹?”
沈冶淡淡一笑,解釋道:“方才我剛回府,沒有看見景予,也沒有看見明,還以為是這兩人又趁著我不在,到哪裡偷懶去了。就順路去了趟景予的房間,瞧見了那放在圓桌上的食盒,桃花羹尚在食盒內,沒有被動過。”
方晚像是這才想到一般,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晚膳過後,沈冶坐在書房內,突然想起原先方晚遞給自己的物件,便從腰間取了出來,將上面的錦帕掀開,就看見了暴露在燭光之下的鳳凰流玉,一驚,顯然就鬆了手,險些打碎了那鳳凰流玉。
沈冶不過是微怔了一下,將玉簪子放在燭燈之下,果然就看見了那流玉裡面緩緩流動著的玉絲,心中沒由來的慌了一下。
“景予,景予。”將鳳凰流玉放在書桌上,喚了兩聲墨景予的名字,才聽見外間傳來了墨景予的回應。
“哎,王爺,你找我?”墨景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才站到了沈冶的面前,等著沈冶吩咐事情下來。
沈冶眉頭微挑,是以墨景予看向自己書桌上的玉簪子,才緩聲問道:“這玉簪子是怎麼回事?”
墨景予微怔,上前了一步,就看見那原本應該是在方晚手上的玉簪子,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沈冶的書桌上。“回王爺,這是午後,放在衛公公帶來的桃花羹的食盒裡面的,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頓了一下,墨景予才又補充道:“王妃說這簪子喚作鳳凰流玉,小的們不知這簪子那般貴重,便直接將簪子交給了王妃。”
聞言,沈冶原本有些發愁的臉瞬間變成了驚訝,低聲問道:“你方才說什麼?王妃識得這玉簪子?”
墨景予點頭,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家王爺竟然會這麼驚訝。“是,王妃說這是宮裡的皇後娘娘才能夠用的鳳凰流玉。”
沈冶點頭,問道:“你方才說這是裝在那食盒裡面一併送過來的是嗎?”
墨景予點頭,“是的,明開啟那食盒的時候,這簪子就在裡面,屬下們不敢多動,就將玉簪子帶去給了王妃。”
沈冶沒有說話,傾身,拿起那翠綠色的鳳凰流玉,放在燭火之下,細細觀察了起來,的確像是皇宮裡面的物件。畢竟,這世間多數的寶貝,價值連城的物件多數都在那皇宮之內的。再加上有一件事情方晚說得對,這鳳凰流玉,是隻有皇後才能夠佩戴的東西,所以必然是宮裡的東西不會錯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鳳凰流玉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出現在那食盒裡面,又是因為什麼,竟然就來到了自己的府上。莫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麼,那人的目的又是為何呢?難道說是為了栽贓陷害嗎?那麼此人的伎倆也未免低了一些。沈冶雖然說是皇子,但是那後宮卻也不是沈冶想進,就能夠隨意進出的,將這種事情栽贓在他身上的話,莫不是過於好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