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四皇子沈冶,平時看起來不爭不奪的,好似什麼事情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般。可是如今,不過是因為受罰去了趟邊疆,卻是一發不可收拾,屢立戰功,怕是要開始防著了。
沈廷將捷報合上,雙手奉上,示意衛檀將這捷報收回去。
“恭喜父皇,賀喜父皇,這可是天大的喜訊啊。沒想到四皇兄竟然還會兵法,這仗可是打的漂亮,四皇兄歸來之時,父皇可莫要忘了給四皇兄獎賞。”
頓了下,沈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繼續說道:
“那慕容將軍的事情本身就同四皇兄無甚關系,父皇可莫不能因為慕容將軍的事情,遷怒於四皇兄。”
沈廷這話看似是在幫沈冶說話,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提醒皇帝,就算如今手上的這份捷報再怎麼漂亮好看,你那四兒子沈冶,可是有一個通敵叛國的摯友,如今更是不能保證沈冶究竟是不是有那叛變的心思。
果然,沈廷的話一出,皇帝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十分難看。
站在底下的大臣們,自然也是將皇帝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的,對於太子沈廷說的話,全當做是沒有聽見過一般,左耳進,右耳出,沒有人敢將那話放在心上。
一個是當今皇帝親自立下的東宮太子,是未來的儲君,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而另一個則是皇帝最疼愛的四皇子,雖然說是皇子,但是那享受著的待遇,卻是跟太子是一樣的,不過就只是少了個名號而已。
再加上那後宮,打從進宮以來,就一直備受寵愛,從未失寵過的德妃,以及德妃身後的勢力。若是他們母子兩人稍稍有些奪嫡的心思,便怎麼也輪不到皇後嫡出的太子。
那皇帝原本也是不想立沈廷為太子的,但無奈,畢竟沈廷才是皇後親出的嫡子。
“啟稟皇上,四皇子求見。”
眾人更是一驚,這才剛剛說到四皇子沈冶,這人就回來了,還是剛剛好就在這個時候。
皇帝一聽沈冶回來了,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剛才沈廷說的話,不管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都是真實存在著的。
皇帝看了眼臺下的眾臣,又看了眼案幾上的捷報,這捷報不過是今早剛到的,可是那沈冶,卻就立刻到了。
雖然是有些疑惑,但皇帝還是拂了拂袖。
衛檀見狀,連忙上前了一步,喊道:
“宣,四皇子覲見。”
沈冶上殿的時候,身上穿著的,還不過是尋常常服,並沒有特意回府換了官服。
那風塵僕僕,滿身疲倦的模樣,皇帝一看,就心疼了,哪裡還記得剛才沈廷說過些什麼呢。
“兒臣參加父皇。”
沈冶雙膝跪地,行的是大禮。
皇帝見狀,劍眉一擰,說道:
“起來吧。吾兒多日來辛勞,怎的不先行回府修整一番,還一回來就行如此大禮。”
沈廷立刻順著皇帝的話接下去,說道:
“是啊四皇兄,你這滿身塵土的,也不整理整理儀容便來面見父皇,怕是不太妥當吧。”
明明皇帝的意思是讓沈冶先回自己的府邸休息休息再來,可是那話到了沈廷的口中,卻著實是變了一番味道。
沈冶根本就不在意沈廷話語裡的意思,也沒有聽皇帝的意思站起來,依舊跪在地上,揖手說道:
“兒臣辦事不利,未能在約定時間內找到慕容廣,故而未敢先行回府,還請父皇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