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那一日在丞相壽宴上獻舞的方晚方小姐嗎?”太子沈廷開口,一語,竟然說出了方晚不想提起的糗事。
不過方晚還是緩緩施禮,輕啟笑顏:“見過太子。”
因為出門時太過著急,本應著附在臉上的胭脂水粉被方晚一併省略,頭上也只不過是簡單的碧月髻,用兩只上好的秀玉打造的翠玉簪子隨意的綰著。
身上穿的也只不過是女兒家常穿的一襲素裙,身後才披著一件略微華麗的披風,即不失名門閨秀的體面,又顯得樸素大方。
可即便是這樣簡單的著裝,在旁人眼裡,已經是說不出的傾國傾城,更何況,落在對方晚原本就虎視眈眈的沈廷眼中。
對於原本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會出現在宮門前,沈廷自然知道是為什麼,當下便開口道:“方小姐,禦花園的花開得正好,不如本殿下與方小姐一同去賞花?”
呵……
方晚暗自喘了一口氣,心口竟然忍不住的發悶,臉色略帶遲疑的微笑,也已經盡顯尷尬。
“太子殿下,真的是抱歉,小女子還有事,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有興趣邀請小女,那改日,小女定當親自來去東宮拜訪。”
說罷,方晚抬步正要離開,沈廷的神色瞬間變得深邃,接著開口:“可是……我見方小姐行色匆匆,向來到皇宮來,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辦的吧?”
果然,沈廷一開口,在這皇城內外,方晚第一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的確,在這皇宮禁地,任憑哪一個皇子皇孫,皆是方晚惹不起的人物,更何況是太子,即便現如今皇上當值壯年,但天有不測風雲,如若今天的太子明日做了皇帝……
方晚隨意想著,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
無耐,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良久,方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稱:“太子說笑了,方晚只不過是因為父親今早到宮內述職未歸,母親有些著急,所以想要在此等父親而已。”
只可惜,任憑方晚有三寸不爛之舌,沈廷依舊沒有放過方晚的打算,本就桀驁不馴的臉上,見了一絲狡黠之色。
“既然是這樣,那本太子陪著方晚姑娘一同進宮如何?”
眼看著天色漸暗,方晚望著宮門,忍不住一聲嘆息,父親此時還沒有出來,怕不是已經被皇上為難住了吧?
如果自己再不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測,連外祖父都沒辦法插手的事情,方晚越想越覺得棘手。
可這太子沈廷,卻偏偏纏上自己了,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正當方晚求助無門之時,突然,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了宮門口,四王爺沈冶正翩翩而來。
而此時,沈冶彷彿也看到了方晚一臉難色的站在太子沈廷的面前,天色將晚,孤男寡女站在宮門口僵持不下,一時間,沈冶察覺到了不對。
“皇兄,這天色不早了,你怎麼在這?”
沈冶剛一開口,沈廷猛然間回頭,眉宇間瞬間爬上了一抹淡淡的怯懦之色,唯獨方晚,除了有些驚訝,竟然再無其他。
畢竟自己本來就是去找四王爺的。
“哦,是四弟……”沈廷開口,聲色卻充滿了不甘願,因沈冶在眾皇子之中,算得上是出類拔萃,如果不是因嫡長子的關系,皇太子的這個位子,必然非沈冶莫屬。
所以,即便是當朝太子沈廷,看見沈冶,居然也忍不住的自覺不能相比。
不過沈冶為人也算低調,見沈廷的神色有異,隨即翩然而來,緩緩止步在了方晚的身邊,畢竟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沈冶一眼就看出,此時方晚在宮內出現,必然有要事。
“怎麼這麼晚才來?讓我等的好苦。”沈冶開口,一臉淡笑的看著方晚,而此時,方晚神色中閃過一抹驚異之後,便恢複如常,也隨之笑著。
“抱歉,讓四王爺久等了,方晚知罪。”
聽見兩人的對話,沈廷的臉色也隨之一變,瞬間又平複了下來。
“怎麼?四弟也約了方晚姑娘?那我剛剛約方晚姑娘暢遊禦花園的時候,方晚姑娘為何不說呢?”
沈廷並沒有死心,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還沒等方晚開口,沈冶便把話茬搶了過去,隨之戲稱道:“皇兄真是說笑了,方晚姑娘在受了我的邀約後來宮裡,見到皇兄,怎麼好意思把和我有約的話說出口?不過皇兄既然這樣問了,那四弟便幫她回答,她的確是約了四弟,估計是忌憚皇兄威嚴,才不敢說出口的。”
“是這樣嗎?方晚小姐?本宮還以為,方晚小姐沒有約。”沈廷突然發問,方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