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蕘暗自揣測著,而方晚,卻把方蕘惡毒的心思全都看在了眼裡。
怎麼?起疑了?
方晚瞥了一眼院外,她真的是去街上隨便走走嗎?不過恐怕之前的流言蜚語還沒散去吧?雖然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但人言可畏,這將軍府又是當朝重臣的府邸。
不過方晚卻也猜疑著,恐怕是去會沈冽了。
這邊兩個人正有一搭無一搭的攀談著,將軍府卻傳來了駭人聽聞的訊息。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霜晴一路小跑,一邊跑一邊大呼小叫的朝方晚的方向奔來。
“出了什麼事情要這樣慌慌張張的?沒看見我跟二小姐正在這裡聊天嗎?”方晚眉頭一皺,神色瞬間變得不悅。
而霜晴彷彿也感覺到了方晚的不對,眼神中顯現一絲慌張後便退到了方晚的身後,生生的不敢說話。
“現在說吧,出了什麼事情?”
聽見方晚開口,霜晴這才如同倒豆子一般,將事情全都抖摟出來。
“小姐,聽說朝上接到密報,得知將軍慕容廣出師北疆,是因為遠在北方的胡人來犯,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胡人竟然得知了我朝的軍事部署,慕容將軍一連打了好幾場敗仗才知曉此事。事關機密,老爺身為朝堂一品大員,又是護國將軍,現在已經被傳去問話了。”
“什麼?怎麼可能?父親不是一直在朝內並沒有去北疆的嗎?”方晚瞬間整個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聽宮裡來人說,好像是因為某些重要軍機被洩露,而作為將軍,老爺本來就在兵部有職位,現在已經和兵部侍郎王文義大人一起被傳去了,夫人特地叫我來找你,小姐,我們快回去吧。”
無耐,慌張之下,方晚只好扔下方蕘,徑直去了母親的佛堂。
在前世,因為沈冽和胡人有勾結,雙方達成協議,胡人侵犯北方,而沈冽會在朝堂上推薦慕容廣去戰場,其目的是為了除去慕容廣一家,同為軍方一脈的慕容廣,和方家本是幾代的好友。
可是卻因自己聽信了方蕘和沈冽的挑唆,自己執意要父親在朝堂彈劾慕容廣,以至胡人來犯,父親親自上戰場,落下了永久性的殘疾。
外祖父更是因此對父親冷落不少,父子間,第一次因為方晚出現了裂痕。
而這一世,父親再一次被傳去問話,方晚回想這些時日自己並沒有做任何事情,到底因為什麼而變成這樣的呢?
落在方晚身後的方蕘,聽到了王文義的名字,彷彿瞬間開了竅一般,如果她沒記錯,花顏奴在失蹤之前,跟這個王文義大人見過面的。
難道?竊取朝內軍事機密的人,就是花顏奴?
在朝上,兵部,是作為所有籠統軍事部署的存在,作為兵部侍郎的王文義,統管朝堂內的最高軍機。
而作為護國大將軍,方晚和方蕘的父親,當然也知道這些。
隨即,方蕘再一次轉念,這一切彷彿都說的通了,花顏奴,竟然就是胡人派過來的奸細,而自己竟然將其收在門下,更有甚者,居然還讓她做了花滿樓的花魁。
一時間,方蕘竟然想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五王爺會責怪她嗎?
戰戰兢兢的方蕘,幾經思慮後,便叫了一輛馬車,去了城外。
而這邊,被傳喚到母親佛堂的方蕘,正看見母親一臉愁容的跪在蒲團上,手中的佛珠,不停地撚著。
“母親……”方晚輕喚了一聲,卻只見顧綾恍然之間抬頭,滿眼的落寞被方晚盡收眼底。
“晚兒,你可算來了,你父親現在被傳喚去了朝上,因為軍機被洩露,現在你外祖父也幫不上忙了,母親沒辦法只能找你來商量,你看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辦才好?”
一時間,穩重的顧綾,竟然也自亂陣腳起來。
“母親,你放心,有晚兒在,父親那裡我來想辦法,不過……母親,晚兒想問一句,父親和胡人,有過來往嗎?”
顧綾沒有想到方晚會問這個,瞬間沉了臉色:“你父親堂堂的護國將軍,朝廷一品官員,怎麼可能和關外那些胡人有來往,去年,你父親出征,胡人的元旗單於還是你父親親手從馬上挑下,綁到了朝堂之上。”
顯然,顧綾對自己夫君,還是敬佩有加。而此時,方晚也一時間鬆了一口氣,有此大功在前,父親就算未能脫身,也可保無事。
隨即,方晚便安慰了母親:“母親,你放心,父親一定會沒事的。”
說罷,方晚從母親房裡出來,立馬便出了府,徑直往皇宮去。
她雖然不能保證能把父親帶回來,但好歹也要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與方家交好的公公那裡打探些關於父親的訊息。
卻不想,這邊方晚才到了宮門口,就遇到了她不想遇見的人,太子沈廷。
還記得那一日,沈廷差了親信給自己送的信物,一時間,方晚竟然再難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