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蕭從玉還沒反應過來,蜜兒便板著臉道。蕭從玉嫁到慶川王府,王府的環境不單純,蜜兒便費心約束著院子裡的人,生怕誰做的不好,給蕭從玉招來禍患,如今這小丫鬟不過是下等丫鬟的裝束,不守規矩冒冒失失往裡闖不說,還不管不顧胡說八道,當下便板著臉喝道。
小丫鬟被蜜兒嚇了一跳,認出蜜兒來縮了縮脖子,生怕蜜兒給她判個妖言惑眾的罪名,連忙辯解道:“蜜兒姐姐,這麼大的事,翠兒哪敢胡說八道,蜜兒姐姐若是不信,差一個人出去問問便知。誰還不知道,汝南王世子和咱們大公子大勝歸來,卻在城外遭了埋伏,世子受了重傷,咱們大公子失蹤了,到如今還不知是死是活呢!”
“你還說,”小荷連忙看蕭從玉的臉色,一面擔心蕭從玉受刺激,一面惱著這小丫鬟不會看人眼色。小荷知道,蕭從玉嫁過來至今,雖然年歲還小,與大公子還沒做真正的夫妻,但兩人感情好,大公子出門前,擔心大奶奶受委屈,將身邊得力的人都留給了大奶奶;大奶奶呢,平常不顯,聽說大公子要回來了,那般真切的高興他們都看在眼裡。
做奴婢的,自然都想著主子好,本來,大奶奶年歲小,過門了也不能圓房,她們就擔心大奶奶在王府的地位。好容易大公子看重大奶奶,兩人恩恩愛愛的,她們就盼著主子們安安穩穩的走過去,誰知道平地生波,大公子就出徵去了;好容易從邊關平安回來了,大奶奶都整日高興著,就等著大公子回來,這個時候有什麼意外,大奶奶怎麼受得住啊!
蕭從玉剛送走了封柔,正端著茶盞喝水,聽得小丫鬟這一聲喊,人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險些摔了手裡的茶盞。阿柳連忙將茶盞接過去,口中勸道:“大奶奶莫聽她胡說,大公子好好的,哪有這樣的事,我瞧了眼,是前些時候才分到咱們院子裡來的,這般不成體統,奴婢這就回了管事的,攆出去便是。”
阿柳的這番話說完,蕭從玉也回過神來了,要說封以澤遇到埋伏,還是在城外,蕭從玉有些不信。封以澤本來就是十分穩重謹慎的人,從前又是做太子的,便是北邊戰事得勝,身上有了功勳,也不至於叫他興奮到這麼大意。然而,若是沒有這麼回事,這下丫鬟便是受人收買或是指使,也沒那膽子說出這些話來,一時,蕭從玉有些拿不準這事的真假。
“大奶奶,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不敢說謊啊!”小丫鬟見蕭從玉身邊的丫鬟都這麼說,蕭從玉也沒有異議的模樣,頓時有些慌了,連忙跪下,就要賭咒發誓,表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蕭從玉沒去看那小丫鬟,向蜜兒道:“就依阿柳說的,這丫鬟我們這裡使喚不了,攆出去吧!”
蜜兒自然連忙應下,一面往外走,拽著上說話的小丫鬟,一面看蕭從玉的臉色,這丫鬟固然不能留著,可蜜兒更怕大公子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大奶奶可要怎麼辦才好。
蜜兒出去辦了一回事,一路上都聽著大公子出事的訊息,還有王府其他人帶著幸災樂禍的各種評價,心已經沉了,回到聽風居,只見蕭從玉依然是她離開時的那個姿勢,更是心酸。正不知如何開口,便收到守在蕭從玉身邊的小荷跟阿柳的眼神,忍不住道:“大奶奶,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蕭從玉皺了皺眉,她不知該怎麼說封以澤的運道。若說好吧,好端端的一個太子都能莫名其妙的落難,若說不好吧,封以安碰到個刺客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封以澤換了個身體又好端端活下來了,但這個時候,蕭從玉自然只有盼著封以澤好的。
這樣一想,蕭從玉的心也安定了些,點點頭,道:“你說得對,他怎麼可能出事呢!”停了停,又道,“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大軍還朝,本來是大好的事,偏出了這等事情,還是在天子腳下,不管是事情本身,還是旁人捕風捉影的傳言,上頭都不可能不管。蜜兒,你吩咐下去,外頭也就罷了,咱們院子若是誰敢多嘴多舌議論,通通都打了板子攆出去。”
蜜兒見蕭從玉還能冷靜的吩咐事情,略微放心了些,道:“大奶奶放心,奴婢定會約束下人,萬萬不會在這個時候觸了黴頭。”
蕭從玉點點頭,低頭想喝水,阿柳連忙給她換了杯溫熱的,蕭從玉也沒在意,端著就喝了,接著想事情。
封以澤失蹤了,最有利的就是封亦銘了,雖然是重傷,但好起來也就是時間問題,何況還說不清這重傷當中有幾分真,因此,蕭從玉一開始的想法,就是封亦銘使的壞。但話又說回來,封亦銘跟封以澤一道從邊關回來,若真要對付封以澤,在哪裡動手不比在京城外面、天子腳下強?除此之外,蕭從玉一時卻想不出什麼值得懷疑的人了。
王府固然有人幸災樂禍,但同輩的媳婦只有蕭從玉一個,慶川王的妻妾們,總不好專門跑到蕭從玉這裡來看笑話,至於小一輩的姑娘,更要留心自己的名聲,除了封柔真心實意的跑來安慰蕭從玉,其他人也就暗搓搓的說些風涼話。
蕭從玉看著眼前有些最笨,小心翼翼地安慰她的封柔,臉色柔和了些,道:“二弟怎麼樣了?”
“……”封柔沒想到蕭從玉會提到自家兄長,不過想到自家兄長,封柔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一直知道二哥跟大哥感情好,但也實在沒想到,能好到這份上來,聽說大哥出事了的訊息,二哥簡直是天塌了的模樣,都不等我寬慰他,帶著人就出城找大哥去了。”
聽說封以淳出門去找封以澤去了,蕭從玉鬆了口氣。封以澤提起過,封以淳雖然人傻了些,但遇到封以澤的事,腦子比尋常就好使多了。蕭從玉知道封以淳原本是封以澤身邊伺候的人,作為太子身邊的人,就算是內侍,也不單單是打理生活起居,蕭從玉是沒看出什麼門道來,只相信封以淳既然能在封以澤身邊呆下來,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蕭從玉是想自己出門去尋的,可她作為女子,便是出事的是她的夫君,她也只能在府上等著訊息,頂多,派個人去催促一番罷了。若是尋常,她自然不將這些規矩放在心上,可若是旁人阻攔,她還能自己打出去不成?與其自找麻煩,說不定還要耽擱她尋人,還不如安安穩穩等上幾個時辰,等天黑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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