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還好嗎?”
沉寂的黑暗中,一束光芒成為了劈開混沌的希望之劍,王恪看著奧蘿拉無神的雙眼漸漸恢復了一絲生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奧蘿拉好似做了一場大夢似的,迷迷糊糊的身子搖晃了幾下,王恪眼疾手快地探出一隻手臂,攬住了奧蘿拉,奧蘿拉下意識地抓住王恪那溫熱且堅如磐石的手臂,一股磅礴如海洋的安全感湧入心頭。
奧蘿拉的臉色憔悴如枯木,看不見一絲血色,她晃了晃腦袋,強撐著身子站立,緩緩舒出一口長長的氣息:“我沒事...沒想到這些文字竟然是一種鍊金陣文,難怪書中說鍊金術的形式千變萬化,是時間最為狡詐的力量。”
“是啊,看來不能自持勇武有恃無恐了,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王恪輕聲道。
“這種鍊金陷阱,與小心謹慎無關,如若不是鍊金術士,沒人能夠發現的。”奧蘿拉緩了緩,直到大腦的意識完全清醒後才說道:“剛才披風上的內容,都是與基督耶穌有關的。”
“這不是開膛手傑克的主題會場嗎?怎麼又和yesu扯上關係了!”王恪不由得疑惑道。
奧蘿拉看向地面碎成了渣渣的披風,眼中波光連連,思索了片刻後輕聲呢喃道:“披風最上面的詩歌名為yesu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出自不列顛詩人狄蘭·托馬斯。”
“他的詩歌圍繞生、欲、死三大主題;詩風精獷而熱烈,音韻充滿活力而不失嚴謹;其肆意設定的密集意象相互撞擊,相互制約,表現自然的生長力和人性的律動,而這首詩歌,毫無疑問也是生死與慾望的意象交錯。”
“生死與慾望...”王恪重複著,又問道:“那披風最下面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時間一到的......”
“時候一到,凡在墳墓裡的,都要聽見他的聲音,就出來;行善的復活得生,作惡的復活定罪。”奧蘿拉看著王恪,緩緩說道,“這句話,是約翰福音中主耶穌說的話,大致意思是說人的自由不是絕對的,為所欲為的自由;而是相對的自由,是要向神負責,受神審判的。在聖經中,人被描述為是一個靈、魂、體三合一的複合體。‘體’是外在,‘靈’是內在,‘魂’是源於靈與身體的中間介質。外在的‘體’終將會腐朽,但‘靈’卻是永恆的。”
“永恆又有兩個概念,永生或者永死。永生是指永遠與上帝在一起,永死則是永遠與上帝分隔開,而想要讓‘靈’永恆,就需要中間介質‘魂’的轉換,在某種意義上,鍊金術就是對‘魂’的操控運作。”
王恪摸著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但是他只是聽懂了個開頭,就和華夏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一樣,而奧蘿拉後面說的什麼靈體魂三位一體的,則是完全沒有搞明白,什麼耶穌、聖經、約翰福音的......
太複雜了,太複雜了!
王恪抬頭望天,一臉生無可戀,他的大腦裡已經裝填了很多的華夏知識體系,又要重新學習接受混血種世界的知識體系,現在又來了個新的人類知識體系,怎能叫人不頭大!
奧蘿拉輕拍了一下王恪的手臂,這種親暱的動作對他和她來說都是第一次,但卻顯得十分自然。
“你只要知道,披風上的內容和生死有關就行了。”
“哦哦,好的。”王恪咧嘴,尷尬一笑,“哦,對了,之前那種鬼魂一樣的聲音,剛才我又聽到了。”
“嗯?”
“這次不一樣,我聽得很清楚,那鬼魂是在說‘救救我,救救我’,而且還說了兩次!”
奧蘿拉沉默了一會,“這裡可能不止一處鍊金陷阱,而且只有你能聽見的鬼魂,說不定也是一種鍊金陷阱。”
“你還好嗎?”王恪關切地問道,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再往前看看,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不定和我有些緣分呢...不過要是不行的話,我們現在出去也沒事的。”
奧蘿拉微微張嘴,看了看四周的黑暗,沉聲道:“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