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天空霧靄沉沉,微冷的陽光散漫地遊蕩在淡薄的白霧之間,直到一處乾涸的水渠盡頭,一個不規則圓形的狹小土洞好似宇宙中的黑洞般深不見底,黑暗鬼鬼祟祟地匍匐穿行在隧道之中,代表絕望的黑色一直蔓延到倫敦地牢蠟像館,這個被稱為世界上最恐怖的鬼屋,在無盡的黑暗中更顯可怕。
“學姐...”
溫柔如暖陽的磁性聲音在倫敦地牢的開膛手傑克主題會場內響起,在死一般的黑暗中,王恪小心翼翼地前行,能見度只有近兩米的情況下,他看見了一座栩栩如生、如紳士般站立著的蠟像。
黑色的圓帽,紅色的披風,金色的瞳孔,銀灰的山羊鬍須,白色的手套,一切都顯得那麼逼真,而那雙金色的瞳孔下方,好似畫龍點睛般地,添上了幾滴猩紅的血淚,各種顏色拼接在一起,卻顯得自然無比,沒有一絲違和感。
“這傢伙,就是開膛手傑克?”王恪看著地下的人物介紹牌位問道。
奧蘿拉用手機的燈光上下掃視了一下這座蠟像,過了片刻才道:“不,開膛手傑克的模樣直至今日也是一個謎,他的真實身份和犯案原因一直是眾說紛紜,撲朔迷離。到了現在開膛手傑克更像是一個‘神話’的故事,透過媒體、搖滾樂、玩具等物品,不斷出現在流行文化之中,所以他的模樣也只是大眾的遐想罷了。”
“不過,這座蠟像非常新,在閉館了兩個多月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一絲灰塵。”奧蘿拉的一隻手緊了緊王恪的衣角,“很不對勁,王恪。”
王恪倒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畢竟剛從隧道進來的時候也說過倫敦地牢有其他人進來過,說不定是那些人打掃的,而且在他看來,閉館歸閉館,應該也會有工作人員對這裡定期進行保護維修才對,所以一座蠟像很乾淨,也是很正常的嘛。
“學姐,不要疑神疑鬼啦,一座蠟像乾淨點,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奧蘿拉冷聲道:“我們之前看到的蠟像之類的東西,可都是落滿了灰塵的,唯獨這一個蠟像乾淨得像新的一樣,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額。”王恪撓了撓頭,他只顧著循著那鬼哭似的幽怨聲前行,倒是忽略了這些小細節。
“可是學姐,這個蠟像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只是乾淨一點,光滑一點。”
王恪一邊說著,一邊繞著‘開膛手傑克’蠟像轉了一圈,“咦,這是什麼,學姐你來看看!”
在‘開膛手傑克’蠟像的背後,形如蝙蝠膜翼的紅色披風上,竟然刻著一大串英文,但說是英文,這些由一個個字母組成的單詞,王恪卻是完全不認識。
奧蘿拉順著王恪的視線看了過來,手機上的白色光束照射在猩紅的披風上。
奧蘿拉如柳葉般的雙眉緊鎖在了一起,好似在回憶著什麼,數秒過後,她的眉宇如玫瑰般舒展開,快速道:“這應該是凱爾特語,曾經在西歐十分流行,現在還說這種語系的,也只有我們不列顛的一些地區和法國的一些地區。”
“學姐不愧是學姐啊,真是博學多識,見多識廣!”王恪合時宜地豎起了大拇指,“那這上面的凱爾特文是什麼意思啊?”
“這是用凱爾特語刻上去的一首詩歌。”奧蘿拉緩緩說道,她湊近了一些,手機的光束將披風上的歪歪扭扭的英文照的更加清晰,慢慢的,清麗的女聲在茫茫的黑暗中盪漾:
“這是山頂的節刑,
時間的神經浸在醋中,絞架的墳冢,
塗滿鮮血有如我泣苦的閃亮荊棘……”
王恪歪頭看了看奧蘿拉,又看了看披風上的凱爾特文,一副學姐你別欺負我文化的表情。
奧蘿拉專心致志地翻譯著披風上的詩歌,直至最後,在猩紅披風的末端,還有一串長條的凱爾特文。
“時間一到,凡在墳墓裡的,都要聽見他的聲音,就出來;行善的復活得生,作惡的復活定罪。”
王恪皺了皺眉,小小的腦袋裡冒出了大大的問號:“學姐,這披風上面的文字內容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