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著石梯飛快的奔跑,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一般。
然後突然,她從石梯掉落。
宇文青渾身一顫,猛然醒了過來。
抬眼一看,氤氳著緋紅的淡月懸在靠東的夜幕中,詭譎萬分。
然後便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鐵甲刀戟輕微碰撞發出的聲音。
宇文青立即起身,轉過頭去,便看到白爾之和容奕站在陣前,軍隊已經蓄勢待發了。
這時舞榭跑了過來,“宇文青,你已經醒了?原本打算讓你多睡一會兒,等要走的時候再叫你起來的,沒想到你自己就醒了。”
宇文青連忙要起身,手一動,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多披了兩件衣物。
一看,便是容奕的外衫。
宇文青手指抓著那衣物,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把衣物拿去還給容奕。
這時舞榭壞笑道:“宇文青,人家容二少可是對你體貼入微啊,害怕你受涼脫了衣物給你披上,自己卻站在當風口站了大半晚上呢。”
宇文青瞥了他一眼,“是我讓他站在當風口的?”
舞榭撇撇嘴:“那倒沒有,不過,卻是你自己要睡在這當風口的。”
“你睡下的時候沒有吹風,自然是不知道,後來半夜吹起了風,你這兒正當風呢!”
舞榭說得幽涼幽涼的,彷彿在為容奕不值。
“你白天就又對人家容二少不理不睬的,容二少還怕靠你近了你不高興,便只有站那兒給你擋風了。”
宇文青一聽,心裡便不禁虛了幾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容奕的背影,不過面上卻是沒有半分流露,只是將身上的衣物收起來,遞給舞榭。
“拿去還給容二少。”
舞榭捧著那衣衫又扔回了宇文青的懷裡,叼兮兮地回道:“又沒給小爺我蓋,憑什麼讓我去還啊!”
宇文青看著舞榭,“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我就把你那天晚上喝醉了酒撒酒瘋,滿屋子找白泠的事告訴他。”
舞榭渾身一哆嗦,他可丟不起這個臉啊。
咬牙切齒地看了宇文青一眼:“算你狠!”
然後便連忙抓起衣衫,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容奕送過去了。
舞榭乞巧節那天喝醉了酒之後,不知道是白泠送他回來的。
而白泠鑒於他和舞榭在冷戰,便也囑咐宇文青和赫連子都等人不要告訴舞榭。
宇文青從驚蟄口中知道那天晚上舞榭和赫連子都做了什麼之後,氣得簡直都無語了。
看到舞榭醒來之後一臉茫然的模樣,宇文青便說當日他醉了之後被白爾之給撿了回來,然後在院子裡撒酒瘋到處找白泠。
看到舞榭滿臉窘迫的模樣,宇文青這才覺得心裡舒坦了不少。
舞榭又問白泠知道這件事不,宇文青看到舞榭可憐兮兮的模樣有些不忍心了。
便隨口說了句白泠當天晚上根本就沒回來,所以還不知道這事兒。
當時只是想整整舞榭,卻不想現在到成了家她拿捏他的手段了。
宇文青看了舞榭的背影一眼,這樣到也不錯,省得他一天賤兮兮的。
容奕看到舞榭遞過他的衫子來,隨即便轉頭看向宇文青的方向。
看到宇文青已經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便也接過衣衫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