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看向容奕:“你是怕有詐?”
容奕未置可否,只說:“現在出兵,目前看來有些草率。”
宇文青輕笑一聲,然後看了一眼不遠處歇著計程車兵,“容二少,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晚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
容奕道:“青兒誤會,我並沒有要退兵的意思,只是,我們或許可以換個策略。”
這時白爾之也跟了過來,不禁問道:“容奕有何妙計?”
容奕手腕一動,便隔空拾起地上的一截枯枝,然後在地上畫了幾個點。
白爾之藉著月光看了看,突然雙眼一亮,隨即轉頭對接宇文青說道:“殿下,不若我們改變方案,用容奕的法子?”
宇文青垂眸看著容奕在地上畫出的那幾個關鍵點,很快便明白了容奕的用意。
這樣行動,著實要比他們之前計劃的要嚴謹許多,最重要的是可以降低風險。
宇文青抬頭,見容奕和白爾之都看著她,等她的答複,便不禁點了頭。
改變佈局之後,白爾之又將冷亭和白泠等人叫過來,一邊擁進樹枝在地上畫出行軍路線,一邊跟下面的人交代新的方式。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天上的鈎月已經漸漸開始東移了。
留了換崗的人,其餘人都三三兩兩的靠著休息養精蓄銳了。
宇文青接過白泠遞過來的披風繫好,然後坐在幹草上靠著一邊的巨石也準備休息一會兒。
費了一日的體力和腦力,她感覺眼睛都幹澀得有些難受了。
閉眼之前,她又下意識地朝著容奕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他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枯木下,朝著遠處眺望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麼晚了還不睡?
宇文青又看了他一會兒,最終閉緊了幾欲開口的嘴巴,轉了個身背對著容奕閉上了眼睛。
他愛怎麼樣,已經是他的事了,她無權過問。
這不是那天晚上她早就做好的決定嗎?
現在不能動搖了。
宇文青強迫這就自己不要再想東想西的,因為身體的疲累,倒也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間的樹林幽暗靜謐。
風吹過樹林的是時候,繁密的樹葉會被吹得摩挲作響。
偶爾有幾只不知名的小蟲,會躲在草叢中偷偷地低鳴。
似乎是沒有得到同類的回應,因此沒一會兒也就銷聲匿跡了。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氣溫驟降,草叢和樹葉上都開始結露。
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宇文青覺得冷了,下意識的收緊了雙臂。
宇文青纖秀的眉頭蹙在一起,陷入了夢魘之中。
她的陷入了一座古城樓之中,城中盡是剝皮客。
她好不容易從一個暗道逃脫,但那暗道卻是層層疊疊、無窮無盡的樓梯。
她沿著石梯飛快的奔跑,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