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轉過看向赫連子都,赫連子都被自家娘親那要剝皮一般的目光,看得不禁打了個冷顫。
“娘親,小舟等了我好久了,我先過去看看他,害怕他又哭。”
說著,赫連子都也趕緊沿著長廊跑進了齊蘭橈的屋子裡。
把門關上,赫連子都心虛地喘了兩口氣。
他這事兒做的,像是恨不得趕緊將自己娘親嫁出去一樣。
心底暗暗道,要是容奕以後敢欺負娘親,欺負他的話,定不會饒過他!
宇文青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轉身進了門。
第二天傍晚。
宇文青還在白爾之的書房裡跟他研究灰崖族的地形,驚蟄便過來跟她說,容奕的馬車已經到郡守府外頭等著了。
宇文青看著沙盤的眼睛一動,然後抬頭才發現,天色果然已經暗下來了。
白爾之注意到宇文青有些波動的情緒,然後將手中撥動沙盤的細棍放到一邊。
“今日乞巧,不如早些結束議事?”
事到臨頭,宇文青突然便不太想去了,有些躊躇不定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在糾結個什麼勁兒。
不過想著昨天已經答應了容奕,今日又突然反悔似是有些不太好,便跟白爾之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宇文青出了書房,下意識地便直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驚蟄跟在宇文青的身後,看到她的走向不禁問了一句:“殿下要先回院子換衣服,要不要屬下去請容二少進府裡等候?”
驚蟄這一提醒,宇文青才陡然發現,自己是在朝著回院子的方向走,於是連忙叫住了驚蟄。
“不用了,無需換衣服,我這就出門。”
宇文青看了自己身上白色的衫子,覺得雖然素了點,但是也沒有必要特意回去換一件兒,不然搞得好像多隆重似的。
說著宇文青便改了方向,直接穿過長廊,朝郡守府的大門走去。
驚蟄看到宇文青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地模樣,心裡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雖然他沒有絲毫的立場和資格去管宇文青的感情問題,但是他心裡仍舊很難受。
畢竟君無極為宇文青做了那麼多,即便是宇文青已經很對得起君無極了,他還是很難接受宇文青有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事實。
若真的是那樣,君無極算什麼呢?
驚蟄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我們此次滅了反青教,還回西原郡嗎?”
宇文青一頓,不禁回頭看了驚蟄一眼,不過之間就驚蟄垂著眸子,她有些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緒。
沉默了半晌,宇文青才說:“回,自然是要回的。”
驚蟄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聽宇文青說:“為何突然不叫我的名字了?”
驚蟄和白泠他們,雖說名義上是她的屬下,不過她從來沒有這般想過。
因而彼此之間都是直接稱呼姓名的,只有偶爾因為情況需要才會稱呼身份。
方才驚蟄突然稱她殿下,到讓宇文青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